一个人要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些话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

凌采双咬着牙，眼泪在眼圈里转动。

凌雨天继续说：“你说要我来医院看看你妈妈，你说她的时间不多了。你跪下来求我。其实，我也很想去。但理智告诉我。那样做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过就是去看看而已。前后也用不了一个小时。你就这么绝情。”凌采双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凌雨天还是摇头。

“我再重复一遍，不是绝情，我那是理智。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去。如果我去了，焦珍会生气，我所有用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我不能放弃现在的一切，我……”

“够了！”凌采双大喝一声，打断凌雨天的话，“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自己，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一个人！”

凌雨天神色一黯，略微低了下头：“好吧，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否认。我就是自私自利，我的眼里就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看不到其他人。因为那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和你们不同，我是艺术家。我的才华必须必须发扬光大的。我和你们不同。”

雪越下越大了。

一片片的雪花从凌采双的眼前飘过，她感觉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

凌雨天，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为什么以前还对他心存幻想。以为血缘羁绊可以唤回那久违的亲情。

是我太天真了？还是这个人太冷血了？

或许两者都是。

凌雨天抬起头，望了眼天上，雪下的正大。

“今年的天气真不正常。往年这个时候已经不会下雪了。”

快过年了。

过了年，春天就来了。不到正月十五，地上就会绿起来。

可今年却很冷，冷到这个时候还会下雪。

凌雨天说：“你以为现实生活都好像言情小说一样吗？为了爱情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为了向雅，而冒着家庭破碎的危险去看望她吗？”

“我……”凌采双想说点什么。可刚说出一个“我”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凌雨天早就预料到凌采双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看，你也没办法做决定吧。人就是这样，嘴上说无私，心里想的确实自私。你不妨再换个角度。你的丈夫是郁宏宇。是个大富豪。如果，他的情人病得要死，说想要和他一起度过几天，你会同意吗？”

凌雨天耸耸肩膀，不等凌采双做出回答，他就又开口说：“你不会。你不会让出你的丈夫，即便那个女人明天就会死，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去关心另外一个女人。这就是自私。每个人都一样！”

凌雨天把雨伞放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