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汤忆华发出来的。
这是赵律师的老板,赵律师不得不回过头,去征求老板的意见。
汤忆华往前走了一步,对赵律师说:“你们先出去,我和郁先生有些话要谈。”
“老板,这……”
“你们出去吧。”
汤忆华加重了语气。以不可置疑的口吻说着。仿佛是在给赵律师下命令。
赵律师应了一声,点点头,带着几个西装男鱼贯出去。这样一来,总统套房里就剩下汤忆华和郁安泽,还有昏睡不醒的凌玉雪。
汤忆华指了指沙发。
“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那么多年了。总会有些话要说吧。”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话要说。”郁安泽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于说,比平常更为冷淡。
汤忆华的眉头轻轻地抽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同样震动着。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还是把那个女孩放下吧。抱着她很累的。我不会伤害她。你放心。”
郁安泽摇头:“我还是抱着她吧。反正我和你也没什么话要说。说完,我就离开这里好了。”
“安泽……”
“别这么叫我。我们不熟。”
我们不熟,这四个字重重地敲打着汤忆华的心,她的眼泪一下子用了出来,顺着眼角轻轻地流淌着。
“安泽。”她声音哽咽着,“过了二十多年,我们终于重逢。你就是这个态度吗?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
这个女人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郁安泽那张脸上的表情也终于不在起了变化。
“你叫我什么?”
汤忆华走过来,用两只手拉住郁安泽的右臂。尽量靠近他,让他听到声音。
“我叫你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你的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我……”
“别说了。”
郁安泽忽然动了下身子,想把汤忆华的手甩开。可这一下没有成功。汤忆华依旧拉着他。
“安泽,你就是我的儿子,你也想到了。你也认出了我。你……”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姓司的女人,年纪又刚好,那么她就可能是我的妈妈。我只是推出而已。不是说,我想找她。”
郁安泽转过头,正视着汤忆华的眼睛,他的脸又一次变得冷漠,光华的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张嘴慢慢开合。
“我不想要什么母亲。我更加不想见她。因为那个女人把我抛弃了。”
抛弃,郁安泽冷冷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汤忆华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刺入一样,疼得让她无法坚持。
她的手离开了松开了郁安泽的胳膊,回过来捂住自己的胸口,两条腿慢慢地后退,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不过,最终她还是咬着牙站住了。二十年来的风风雨雨,锻造出她坚强的意志,即便打击再大,也要咬着牙挺住。她的心不是铁的,但比铁更坚硬。
汤忆华望着眼前的郁安泽。这是她的儿子。儿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二十多年前,就是她这个母亲抛弃了郁安泽。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郁家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