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梅看向胡妈妈,“不过我要她送银子给柳姨娘的证据,不然别跟我提有多委屈,我不信。”
胡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也觉得四奶奶说的有道理,便当即答应下来,“老奴这就告诉她去,那好歹是赵家的半个主子,怎能光听她信口开河。”
赵宝梅抿了一口茶,“就这么定吧。”
胡妈妈立即出了门,赵宝梅淡然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还真是想找她,她却送上门来。”
赵宝梅没想到柳姨娘会要钱要到庄子上,她根本不愿去多思忖之前柳姨娘在这个庄子上黑了多少银子,她只想见到她,见到她这个大活人!
心里有一股气涌涌升起,她则伸出手来不停的抚慰自己,“不能生气,这件事不值得生气……”
“四奶奶,怎么办?”碧兰多少知道些端倪,只等着听吩咐。
赵宝梅思忖半晌,却还拿不出个方法来。
她并不想惊动杜天翼,可身边只有胡妈妈和碧兰,她又不可能自己露面,这可怎么办?
还能吩咐的人有顺哥儿,可顺哥儿若知道了,杜天翼必定会知道……
看来,她还真绕不开这个男人了。
“暂时先不急,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再说。”
孙家婆娘听了胡妈妈的传话,不由得喜上眉梢,当即答应下来。
她正愁找不到一个法子摆脱柳姨娘呢,这岂不是正好了?而孙家婆娘心思更深了一层,把自家人都找了过来,告诉他们不要对外说出两位主子在庄子上的事,以免柳姨娘知道了再不来。
她不想把这件事再拖个没完,只想干脆的一刀两段!
麦浪随风荡起波澜,鸟儿仍来偷吃稻米,一切仍如寻常一般,只是庄子内的气氛却遭大变。
虽然人们都在笑着,笑容的背后各有隐藏。
赵宝梅也不点破,又安下心来继续的欢畅游玩。
杜天翼打猎归来,拽了一头野猪和几只兔子,直接吩咐人支上火堆,开膛破肚洗净开始烤。
赵宝梅没有不忍杀生的慈悲之心,看着烤的冒油的肉,看着飘起的闷香的味道,她的口水早已流了下来。
孙良才带着他的儿子亲自动手做活,还不忘在一旁夸赞着杜天翼的本事。
“奴才来看庄子也好几个月了,别说是野猪,寻常能遇上两只兔子都难见,只是家中偶尔丢只鸡、少只鸭,还以为是被黄鼠狼给刁了,却从来见不着影,今儿跟了四爷进山,才真的明白,原来打猎有那么多的法子,之前还以为只是看到了就骑马追,追上就看箭法准不准了!”
杜天翼懒得理睬他这么多话,赵宝梅却拽他问着,“不是箭射的?那你是怎么猎到的?”
“香不香?”杜天翼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赵宝梅揉揉,“香啊,可是还没烤熟,你告诉我嘛,到底是怎么猎到的?”
“你想学?”杜天翼问,赵宝梅连连点头,“下次带我一起去。”
杜天翼对她的胆量更为吃惊,笑着道:“其实是先猎了几只兔子,然后把兔子捏开嘴灌了你的酒,躲在一旁等,恰巧遇上只野猪,野猪吃了兔子喝醉了,我们便捆了带回来了。”
“真的假的?酒还能灌醉野猪?”
赵宝梅很是惊讶,杜天翼调侃笑道:“真的,难道你没看到那只野猪身上没有箭伤么?”
“都已经成肉条了,哪还能看得出来。”赵宝梅虽这般说,却对自己酒的效用感到兴奋!
孙良才自当知道四爷是在逗四奶奶,插话道:
“四奶奶,四爷是怕您听了害怕没敢往下说,那野猪的确是吃了灌酒的兔子,只可惜吃完之后就撒了疯,是四爷追上去彻底的把野猪制服,我们才能带回来,今儿若没了四爷,我们几个恐怕都得丢了命啊!”
杜天翼埋怨的瞪他一眼,孙良才连忙闭嘴,继续烤肉。
赵宝梅鼓起了嘴,插腰道:“真的假的?”
“我就是故意试试,如今的身手怎么样了,这不是没事?”杜天翼伸开手翻来翻去,任她随便检查。
赵宝梅狠捶他一下,“再也不许这么冒险了!”
“怕什么?难道你男人还能斗不过一只猪?那倒不如找根面条吊死算了。”他抢了她寻常的台词。
“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忘了,你的身上还有……”赵宝梅险些把他的伤事暴露出来,说到一半儿连忙咽了回去,“你还有我呢!”
杜天翼知道她是故意找说辞敷衍刚刚的话,可听在耳中也甚是舒坦。
“再说一遍?”他要求。
赵宝梅一撇嘴,“没门。”
“再说一遍!”
他继续要求。
赵宝梅不等开口,一旁的孙良才朝这边大喊,“四爷,四奶奶,这兔子肉已好了,先给您二位拆一只!”
讨好的话,听在此时的杜天翼耳中甚是气恼。
赵宝梅则转身跑了过去,指着那只兔子腿儿道:“我来这个。”
“好咧!”
烤肉入口,味道极美,他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只觉得这是一幅美景,格外好看。
庄子内的人们接二连三的分餐,吃着酒逢一遇的野猪肉,格外畅快。
而此地欢声笑语,柳姨娘此时却二十妙龄的女子一夜白了鬓。
她也是不得已才会去向孙家婆娘要银子,因为她从赵府带出来的物件都被一同出来的婆子偷走了,如今除了二两银,根本身无分文,这让她怎么逃?
尽管知道找孙家婆娘要银子略微冒险,她也不得不选这一条路。
只盼着三日后快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