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呢?
杜天翼仔细的回想,待想起有同样胎记的人时,他豁然惊住了!
因为拥有同样胎记的那个人是赵宝梅!
就在县令府宴请时,她挽起袖子为众人调酒时,他无意中见到过一模一样的胎记!
赵宝梅……
她难道与余家人有关?
余明松与李世民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春晓月夜,迷乱一晚。
但李世民对余明松的话没有忘记,第二日一早,上书县内针对杜天翼的传言便飞散各地。
把赵宝梅形容的惨不忍睹,杜天翼禽兽不如。
更有甚者,跑到杜家的大门口扔上一包垃圾便跑,让杜家人大感头疼。
只是此时的赵宝梅并不知道这种事,她昨晚一宿都在想着如何让余明松喝酒不醉。
直到今天早上,才算把事情想了个通透。
明摆着难为自己,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又要喝酒、又要不醉,这明摆着是在耍弄人,对付这种人的办法只有两个字:耍赖。
反正她一个都得了白绫子的人了,也没必要讨好这位余公子。
就算是正妻身份嫁去李家,又能如何?
每日面对着李世民的那一张脸,生不如死,还不如白绫子吊死了痛快!
赵吉祥与王氏也一早就起身,丫鬟婆子们又把里里外外清扫一遍,地上连半点儿灰渣子都没有。
赵宝梅本琢磨那位大户出身的余公子不会来的太早,她可以抽时间补上一觉,可念头还没等落地,便见王氏亲自的跑来她的小院,指挥着丫鬟们开始清扫。
屋内空落的格子上,加了许多的精致摆件,赵宝梅的妆奁台子也被换了新的,床上的轻纱帷帐被扯下,替换了金丝绒的,地上还添了一条羊毛毡子,暖炉里的炭灰倒掉,重新摆上了不生烟的银碳。
“幸亏我早间觉得不对,来特意看看,不是告诉你让丫鬟们收拾了吗?怎么还这么一团糟!”
王氏忍不住数落两句,赵宝梅撇撇嘴,“光想着如何才能喝酒不醉了,再说了,见外客,又是一位贵公子,怎么会到我的小破院子里来?”
王氏险些脱口而出“她也没想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不是你父亲早间说,余公子有可能会与你私谈,更有可能到你的院子里来看看。”
“哦!”
赵宝梅拉长声音,“原来是父亲说的。”
王氏被噎的说不出话,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在外把碧兰、桃子、眉眉和柔儿知唤的乱蹦,王氏心思不安,又连忙从赵晓林的院子里叫来了两个粗使婆子,“以后你们就在这个院子里当差了,不用再回大房的院子。”
婆子们轻声应下,碧兰连忙看向赵宝梅。
春紫刚刚被清走,院子里还不敢肯定彻底的清理干净,夫人又往这边添人,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难安静了吧?
赵宝梅倒觉得无谓,她的婚事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恐怕这几天就会定下来。
反正现在整天只琢磨酒,有碧兰帮她盯着,其他人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她已经懒得管了。
王氏折腾了一通,正打算回正院去等。
郭永匆匆跑来回话,“夫人,余公子已经到门口了,老爷让您和二小姐都快到正院去。”
“啊?来这么早?”
王氏连忙让人把轿子抬进来,拽着赵宝梅就往轿子里钻,“……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来的这么快?还有没布置好的地界呢。”
王氏使劲儿的催,抬轿的婆子们只能撒腿拼命的跑,赵宝梅坐在小轿中被晃悠的差点儿吐出来。
余明松正坐在正堂中吃茶。
赵吉祥在一旁如坐针毡,原本他还以为余明松会带来余大人的传话,只是余明松并没有说什么,笑眯眯的谈起了赵宝梅的酒。
昨日一夜**,今日红光满面,余明松觉得昨天最让他兴奋的,便是那三盅酒。
如今想起来,还格外的回味无穷。
赵吉祥小心翼翼,说话都格外的小心谨慎,“若是余公子喜欢,稍后让宝梅为您再调兑几盅……待您回京时,也带上一瓮,送给余大人。”
“这是当然,父亲还曾问起过。”
余明松余光看向赵吉祥,“赵姑娘的嫁妆都已备好了?”从方瑞手中拿来了礼单册子,“这是父亲和母亲分别赏的,礼件过两日会运到,赵主簿暂且收好。”
赵吉祥看着礼单上的物件只觉烫手,放在桌上没有动,“待稍后宝梅来时,让她拿着,也要给余大人与余夫人谢恩。”
“无所谓,父亲只期望这件事能办的圆满。”
余明松看着他,“归根结底,这件事其实也算抬举了李世民,赵主簿又何必这般弱势呢?那等人家就是穷酸劲儿,只会把玩些小伎俩,婚事有父亲做主,已经是给了他颜面,您太仁慈了,这般谦让,他岂不是越发猖狂?”
“我临来之前,母亲也有交待,宝梅姑娘嫁过去,您也要时时照料,不能让她受李家的欺辱才行。”
赵吉祥心底一凉,“是是,这件事我会办好。”
“嗯。”
余明松轻应一声,王氏与赵宝梅的小轿正落在门口。
看着王氏身后那位轻盈少女的影子迈步进门,余明松瞬时便盯了过去。
婆娑曼妙的身姿,俏丽的小脸上有着一股不屈的自信,身材虽然瘦弱,但凸凹有致,细碎的脚步走起,身子仍能不动声色的缓移。
那一派模样分毫不是小家碧玉,更似大家闺秀。
余明松啧啧有声,“李世民个死人样,福气不错呢。”
方瑞在一旁轻咳两声,示意他不要肆意胡言。
余明松才不在意这种事,起身上前,“宝梅姑娘?”
“给余公子请安了。”赵宝梅微微福礼,随后退至王氏的身后。
王氏刚要上前寒暄说话,却被余明松给推到一旁,“我今日前来,只单纯的为了宝梅姑娘的酒,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呢?”
“昨日便得父亲吩咐,早已为余公子预备好了酒,这就吩咐丫鬟们取来。”
赵宝梅并没因他的身份有畏惧之色,终归都是一鼻子俩眼睛的人,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不不不,去你的院子。”
余明松直勾勾的盯着她,“我今日只想静静的品一品酒,赏一赏冬日的雪景,晚间再看天上明月,好一番享受。”
赵宝梅微皱眉头,看向了赵吉祥。
赵吉祥却微微点头,她便只得带着余明松回去自己的小院。
这一路上,赵宝梅都在细细琢磨一件事。
他怎么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