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宝梅的话，绿香很快就想明白了。

难以置信夹杂着不得不信的无奈，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奴婢明白了，谢二小姐提点，奴婢不能给您添麻烦，这就……就走。”

赵宝梅摆手让她稍安勿躁，“你想走哪儿去？”

“奴婢这就去找夫人，是打是骂，还是将奴婢赶出去卖了，终归会给奴婢个说法。”

绿香将嘴唇咬的发紫，赵宝梅倒欣赏她骨子里的那股子硬气。

委屈过、哭过，待得知事情的真相，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去求一个解决的方式。

尽管有些鲁莽，但心思却没有往邪路上走。

赵宝梅朝门外看上一眼，见碧兰在外守着，没有靠近，她的语气很平淡：“我倒是有个法子，就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个心了。”

“奴婢愿听二小姐指点。”绿香的目光充满渴望。

赵宝梅的声音很轻：“你可以去求父亲……”

绿香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想要马上拒绝，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

“求父亲，可以有两条路，其一，你已经知道我便不多说，其二，便是彻彻底底的离开，想必父亲也会答应。我也只有这个法子，听不听，都看你的了。”

赵宝梅长舒口气，“若你不是被大嫂骂着赶出来，我真有心把你留在身边，可我自身还难保，也没那个资格为你出头，你好自为之吧。”

绿香瘫在那里细细琢磨了好久，才道：“奴婢知道了，多谢二小姐。”

赵宝梅点了点头，把碧兰从外面喊了进来，让她将绿香送走。

碧兰回来后满脸的茫然，可见二小姐什么都不说，她坐在那里也不敢开口问。

入夜，两个人躺在床上。

赵宝梅没能睡踏实，因为碧兰虽翻身很轻，却总在轻轻叹气。

那股哀怨担忧的声音轻出，赵宝梅都担忧她会不会被憋出毛病。

坐起身，碧兰连忙看着她，“二小姐要起夜？”

“你还是惦记绿香的事吧？”

赵宝梅的问话让碧兰点了点头，“是惦记，她人不错，奴婢刚进赵府，就是她带着的，只是人越心善，越容易被人妒忌，绿香在这上面也吃过不少亏。”

“我让她去求父亲，至于她会怎么选，我也不知道。”

赵宝梅把实情说出来，碧兰惊讶的“嗷”了一声，双手连忙捂住嘴，两个硕大的眼睛恨不能瞪出来。

“是选留，还是选走，都看她了。你觉得我做的太过了？”赵宝梅对此也有些不确定，她自己的感觉，绿香或许会选前者。

绿香不是碧兰，她即便忍着委屈伺候人，可她心底的不忿不屈，不是能几句话便化解开的。

何况，王氏没有直接把绿香打骂赶走，恐怕也是因为父亲真的中意绿香。

否则她那么跋扈的人，又为何要用这等心计来处置个丫鬟？

只是绿香会怎么选，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不过赵宝梅承认这件事很自私。

她就是想让王氏没了心思与自己纠缠，不如索性给她找点儿麻烦，有了绿香在，她恐怕就没心思跟自己过不去了。

碧兰沉默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

“人各有志，她能怎么选，就看她自己了。”

“这回你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