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响,荣华合上手里的奏折,“你今天的话太多。”
逐风赶紧站好认错,“是,属下失言。”
“去殿顶子上躺着,不满两个时辰不准下来。”
“殿下……”
逐风悲催了,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殿顶子上躺两个时辰,晒不死他也能把他给烤糊了。
见逐风半天不动,荣华锐利了目光,“还不快去?”
逐风惨兮兮地跃到殿顶子上,抱着剑打了好几下嘴,殿下面前提不得冉大小姐,一提殿下就要发火。
荣华重新拿起奏折看,又总是会想起那个名字。
冉大小姐,冉慕彤。
国师预言,冉家双生女儿一吉一凶,她七岁那年,他受封太子位,东宫设宴,她和冉晴紫随冉进忠进宫道贺。
宴席上,他头一回见到她们两姐妹,果然长得一模一样,言行神态分毫不差,但她的眼睛细看下来要比冉晴紫清澈许多。
她在席间抚琴一曲,音走低沉时,那细细的手指入弦娴熟,音走激扬时又不失从容,拂弦而下宛如高山流水,泛音轻响又如雨落玉盘,空灵悠远,听得宫里琴师都自愧不如。
当时,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更想不到她会死……
“殿下,二小姐有麻烦。”
舒云跑进来,打断他思绪,冉晴紫是他未来的太子妃,有麻烦他不能不管。
舒云边走边说:“二小姐在园子里摘了几朵花,掰花瓣打发时间,龚妃娘娘非说那花是种给圣上的,要二小姐赔,赔不出一样的就要二小姐的命,二小姐的婢子跪半天了,一味往自己身上揽,想保下二小姐,二小姐又说就是她摘的,跟婢子没有关系,一定要她赔,她赔就是了。”
龚妃明显就是借题发挥,她赔得起一园子的花,但谁也无法赔出相同的一朵,就像冉幕彤已经死了,冉晴紫长得再怎么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走进园子,荣华目光穿过枝丫看见她,突地脚步一停。
她拿着光秃秃的花枝,面前一地花瓣,没啥大不了地笑着对龚妃说:“看好了,现在就赔给你。”
龚妃盛气凌人,“赔不出我今天一定要要了你的命!”
“行,不就一条命嘛,可惜我这条命再怎么卑贱,你今天也要不了。”
“贱骨头,马上把花赔我。”
“我又没说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