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江书瑶将房间的大灯打开,凑近这个人一看,但凡是能接触到空气的皮肤上面,都浮现出来了细密的汗珠。
而他就将自己埋在枕头里面,因为疼痛难忍,只能这样的缓解神经疼痛。
江书瑶心里面极其的不是滋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贺玺铭,从未有过。
在她的认知里面,这个男人好像就是不会受伤,不会喊痛一样,跟一个铁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贺玺铭整个人都是脆弱的,就这么展现在她的面前,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况且这些伤痛都是源于救下了自己。
“我没事,去睡觉。”
贺玺铭并没有转过头看江书瑶,动作一点都没有变,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在盯着自己。
皮肉烧灼的疼痛感,他无论如何都可以忍得了,但是神经牵引的疼痛是实在的折磨人,在无限期的摧毁他的意志。
这种疲惫不堪的声音唤醒了江书瑶,没有想着其他,光着脚就跑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拜托来查看一下情况。
于是,江书瑶便站在的病房外面,任由医生将窗帘拉下来,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而透过那一点点弥留的缝隙,江书瑶看到了那些医生将贺玺铭的纱布给解开,画面是皮肉模糊的样子。
江书瑶不可抑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伤口如果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会有多么痛苦,而这个男人竟然能隐忍到了现在,为了不吵醒她,只能压抑的粗喘着。
靠着墙壁,江书瑶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滑落下去,用双手将自己的头抱住,无声的流泪。
原本心里面所建筑的一种围墙,在这一刻有了坍塌,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否认,可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如何事情换了一个位置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舍了性命去救下这个男人,用着自己生命的代价。
而对于那个男人所产生的解释,只是一个轻飘飘的,下意识反应。
病房将两个人隔绝开来,互相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可就算是这样,当那些医生给贺玺铭处理那些已经脱落的皮肤的时候,他仍旧拼命的忍着。
用牙齿咬着枕头,随即他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贺玺铭根本理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其实他对江书瑶的那个答复并没有说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下意识的一种本能。
这种本能就好像是多年前,江书瑶习惯站在贺玺铭身边一样,虽然这个蠢女人知道,自己并不爱她。
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么?
贺玺铭从未觉得脑子里面如此的清醒过,背部的疼痛感加深了这种清醒的感觉,这短短的几分钟,眼前像是过电影一样,也让他重新的审视了一下,自己对于江书瑶这个人的全部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