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牧羽肃然的脸上微微变色,自是明白他还没有放弃的。
“雅人公子,罪人已经认罪。”
下面的百姓多少有点失望。
“啊!果然是这样!”
“还以为这位刑部司能为这姑娘做些什么。”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没有例外呀!”
司马嫣微微摇摇头,算是理解所谓当官难,做人更难了,所谓人言可畏,群众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他们愿意看到的那样子,才会真正去认同一个人好,或者官好不好的,现在,她甚至有点同情奉牧羽这位名义上的同窗了。
大堂上,就听这画上走出来的红衣俏公子,更加笃定道。
“大人,就现在的罪证而言,您无法定罪。”
奉牧羽肃然。
“何以见得?”
众人只听这雅人公子洋洋洒洒将论证一一言道。
“其一;您在对小然的罪证列举之中,误入鬼狱门做了最低等的暗探一条,实际上以小然的入门时间和资质,并没有能对鬼狱门做出很多贡献,所以便是她有罪,也不该终身劳作,何况当时西岭的明文法规,也没有对百姓要求,不得到鬼狱门寻求生路一条,所以,这条罪名……不成立。”
奉牧羽微微蹙眉,却是也找不出他这话的毛病的,深呼吸,便道。
“便是如此,还有蓄意构陷、谋杀、误伤朝廷命官三条呢?”
雅人又道。
“蓄意构陷确有其罪,可终究并未对那些公子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重罚不得;杀人不成造成误伤朝廷命官,到底只是行凶未逞,误伤更是罪不至终身监禁,当时在下正在当场,沈夫子当时意在阻止悲剧发生,如今人也安然无恙,这几天了都未对此提出异议,所以小惩大诫尚可,以此定罪,不合理法,这是其二。”
奉牧羽冷然。
“误伤朝廷命官都不算罪,在雅人公子眼里,倒是如何才算触及国法?”
雅人公子却甚至谦恭,当即拱身禀明。
“大人!俗话说法外不外乎人情,国法要严明,民意更要严明,仇恨纠结从来不是无风起浪,空穴来风,追其根本,今天小然所作所为,也是当初兄长惨死,累及父母相继去世,公道无法讨还,冤屈无法昭雪,这才走入极端。”
“西岭陛下从来都是以民生为己任,为此甚至解散西岭甚多兵甲,归乡发展民生经济,可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无法阻止冤案错案发生,便是一国之君都难做到一生无措,何况一个小小姑娘?当然,这也不是百姓知法犯法的理由,草民的诉求还是,大人既然国法严明惩处公正,那便做到公正。”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小然。
“小然是这次国子监之乱的始作俑者,同样,也是当初辅官受辱案的受害者,现在草民将公孙家公子,木家公子告上公堂,她便是如今唯一的人证,无论那一条,都不能离开金泽或者终身监禁。”
“现在,草民的状纸已经递上大人三天,却还是未见被告被传唤到公堂,大人便要匆匆定罪,这更不合大人所秉承的理法,这是其三,所以大人为小然定的罪,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能成立,大人若想尽快定小然蓄意构陷、谋杀未遂、误伤朝廷命官三罪,起码要先理清草民这桩状告国子监诸公子一年多年前,侮辱逼死朝廷命官的案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