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笑容来，“你说的对，一见到娘家人来我心里高兴。媚儿，端茶来，再拿些点心来，灵儿是最喜欢吃姑姑做的点心了。”德妃吩咐了下去，又拉着陆灵的手，关切问道，“灵儿，你成婚姑姑也没曾给你送什么大礼，姑姑要不是在宫里，那时候一定会去亲自给你道贺的。

咱们陆家的女儿，也就只有你嫁的好了，你妹妹也入了宫，哎……都是苦命人了。灵儿，国师他对你好吗？”

眼前的德妃，丝毫没有皇妃的架子，就好像是普通的亲人一样，拉着手在一起话家常唠唠嗑。

不似陆焉嚣张跋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高高在上似的。

陆灵瞬间飞红了脸，羞涩道，“他很好，”转而道，“娘娘，殿下经常来吗？”

德妃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十分的欢喜，“看到你过得好，姑姑就放心了。平儿他经常来，上一次他来还跟姑姑说了你把他教训了一顿，现在他老实多了，要不然啊，他那里有什么皇子的样子，跟着承安侯府的公子袁琅，两人就是一对混世魔王。

灵儿啊，平儿能有此变化，多亏了你。你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的，懂事多了。”德妃抚摸着她的鬓发，眼中充满了溺爱。

那一刻，陆灵感受到了她的“母爱”。

这是她这辈子都不曾感受到的，从小就成了孤儿，受尽了欺负。

陆灵心中有些触动，含笑道，“娘娘，殿下能有您这样的母亲真的很幸福。”

德妃笑道，“他也是这么说的，姑姑也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给身旁的宫女递了一个眼色，只见宫女带着几人离开了，“灵儿，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转告你父亲、祖父一定要安分守己，切莫做什么有违圣意的事。你年纪小，可是目光敏锐，想必你也看出皇上对陆家是既用又防，甚至有些忌惮。

我在宫中无一日不是提心吊胆，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话，哎……当年皇上宣召我入宫看似是给陆家无上的恩宠，皇恩浩荡，入宫之后我方知这一切都是虚晃罢了。皇上的忌惮从来没有一刻减过，前段时间皇上再一次下旨，封李文慧之女为淑妃，我曾劝告过父亲让他提防，也不知皇上究竟是何用意。”

故伎重演。

只不过这一次，皇帝不仅仅是要打压陆家。

外人看来陆家一门两妃，是何等的荣耀，然而其中如何外人无从知晓。

陆灵没想到德妃会对她诉说，可见德妃是十分看重她的，“娘娘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德妃摇了摇头，“暂时不知圣意如何，只是我有一种直觉，皇上是早已忌惮防备陆家，只是不知道何时就要爆发出来。这几日太子和秦王入宫及其频繁，我虽不曾亲眼所见，但也听到了不少的话。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