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场,华福哪里还冷静得下来,恨不得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通通说出来。
华福忙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陈禄,陈禄的尸体被人给挖了出来。没想到这个死人头竟然在生前写了一本奏本带到棺材里去了。就在今天一大清早,陈禄的尸体便被人悬挂在城楼之上,还有那一本奏章,可都是重现天日了!”
皇后一听他的话,有这么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陈禄张禄的,他是死还是活,是被人给掘了坟与你何干。这点小事也用的着风风火火的赶到后宫来,大惊小怪。”
想必是时间太久了,华清蕊一时记不清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华清蕊斜靠在榻上,优雅的品着茶,丝毫没有被一具白骨吓破了胆。
然而,华福却没有她这么淡定,似乎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皇后娘娘怕是忘了这个陈禄是何许人也,您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的太医正吗?正是因为他的那一副副药,才……”
“什么,你是说十八年前的太医正陈禄?”华清蕊面色煞白,吓了一跳,“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而且还是你的人处理的干干净净。这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陈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华福急忙道,“除了这个陈禄,还能有哪一个陈禄。十八年前我的人是把他给解决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可没想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他那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的泉下人,竟然又冒了出来。京兆府尹和子康将军亲眼所见,还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皇后娘娘,当年的事要是公之于众,这,这不是让咱们的努力付诸东流了吗?”
想当年,君妃在西岐皇宫之中孤立无助,唯有一个小儿子在身旁。也是为了这个小儿子,她忍气吞声,在后宫之中躲过宅院又一次的秘密暗杀,却依旧逃不掉他们的毒手。而那个陈禄,正是为君非要诊治用药的太医正,也是在这个时候,太医正受了皇后的命令,秘密在君妃的药中下毒,酿成君妃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时至今日,故事重提。
皇后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也是在历历在目。
“若不是陛下有意要让那个野种争夺渊儿的太子之位,本宫何苦会有此忧。”华清蕊表面上云淡风轻,可袖中的双手却紧紧的攥着,“那个死贱人死有余辜,都是因为她勾引陛下,还要抢走本宫的国母之尊,本宫岂能容她!”
华福拍着大腿,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您重提这些事也是于事无补了,想想现在该如何作为,才是首要。”
子康将军已经与皇帝见上了面,他们在谈些什么,即便是皇后也是不得而知。
这些年,他们过得实在是逍遥自在,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如今事情突然发生了,令华福有些手足无措。
华清蕊冷哼道,“陈禄的那本奏本究竟是如何在他的身上,你不是说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又怎么会落下这么小重要的东西!现在渊儿贵为太子,你我更有姑姑撑腰。即便是陛下想要查当年发生的事,也要想想后果。”
皇帝总不想人到老迈之年,还要落下一个孤家寡人的称号吧。皇帝是以仁孝治国,对于皇太后更是言听计从。除了当年君妃入宫皇帝违背过一次皇太后的懿旨之后,十八年来,凡是皇太后的命令,皇帝是无不遵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