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么么将君夜临身子半倚在她怀中，让那箭尾可以完全露出在她眼前，她握了上去，不敢有半点犹豫半点颤抖，便将箭快狠地使力拔出。

“额啊。”君夜临痛得醒转过来，好在下一瞬那极痛感便迅速散去，只剩清凉，他睁开的眼眸渐渐清明，只见眼前的，是他这一个月以来，直到即将死去也一直想念着的人。

“…我难不成是在做梦？”君夜临愣愣地看着顾么么喜极而泣的脸，不禁伸手想摸摸是不是真的，却看到自己手上是血而停了动作，哪怕这是梦，也不愿玷污。

顾么么见他醒来，连忙擦去忍不住流出的眼泪，将他那停在半空一直给她温暖的手握住，放在她有些湿润的脸上，“才不是梦，这是真的！”

“真好。”君夜临笑出白牙，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她的身影，“临死前还能再看到你……”显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虽然没被射中心脏，但心却很痛。

他不能在她身边陪她，不能成为那个娶她的良人，一起走到人生尽头的夫君，她也不会是他的夫人，她还有很长的路，将是和别的男人一起牵手走着。

很恨，他却不敢说出来。一个将死之人，不配拥有她，更不应该奢求她记住他一辈子，他只愿也只希望，她这一生能长乐未央。

那么，死除了有些遗憾，他却也是很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