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摇头又点头。

她是真的害怕了，生离死别的痛苦，能随时彻底地将一个人击垮。

握住林容的手，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只知道掉眼泪。

“比老鼠还小的胆子。”林容笑她：“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总这么爱哭，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会笑话我？”时意低声说。

“出息。”

嘴上嫌弃着，但林容擦眼泪的动作，却越来越轻，“不就是犯了个心脏病，给你吓得，看，脸都白了。”

时意还是摇头，却不说话了。

“真是跟小孩似的，总不让人省心。”

看她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林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缓缓地，慢慢地，她叹了口气，“就这样都把你给吓着了，那以后万一我要是真的……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你可怎么办？”

“不。”时意说：“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想，那么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这回您肯定也没事的。”

“傻话。”

林容说：“人早晚都是要有那一天的……”

她看着时意，眼眶也逐渐发了烫，“以前我总想着，不管怎么样，你们兄妹俩总归是感情好，在一块能互相照应着，我是不操心的。”

“可现在……你说，要真到了那天，你一个人，可该怎么办？”

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没有人能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