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呆。
不等回答,孟广德冷冷地逼视着她又问:“你几时跟向缨搭上了关系?”
吓一跳,她赶忙辩解,“老爷,我没有。”
“没有?哼!我觉得很奇怪,你哥哥何德何能让公主另眼相看,可今儿我明白了,原来是向缨。难怪他这么积极地赶到刑部来。哼!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月琴,我警告你,不要勾搭外人传递府里的消息。你赶紧跟容府定下日子,赶早打发她出去,别搁在那像个鬼似的。”
“是。”
“没几日了,给我消停点。再闹起来,唯你是问。”他黑着脸厉声强调。
没想到告状不成又碰了一鼻子灰,刘月琴只得捏着鼻子认错。
挥挥手把她赶走,孟广德吩咐梁平:“今晚厨房里当值的全部重打五十,一帮子蠢才只会添乱,白白给了人家借口发挥。你盯着处置。”
“是。”
“去账房取五千两银子,到外面寻个宅子把九媚送走。告诉她,府里供不下她这尊大神,好聚好散。把钱财给她,让她另寻个人家吧。”
梁平一惊,飞快地点头:“是。”
屋里静了,孟广德独自坐着,兀自心惊不已。
陆淮叶的话似乎只是瞎猜,但看到不请自来的向缨,前后推敲,他信了八分。再次想起青青,他出了一身冷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窥探?不管九媚为谁做事,这样的隐患决不能留在身边,哪怕她是天仙也要赶紧请走,以保万全。
二刻后,厨房里鬼哭狼嚎。十几个当值的马屁精全部重重挨了一顿板子。
打够了,梁平才教训说:“何管事,你进了孟府就要懂得府里的规矩。凡事周全些,别挑唆主子使坏。记住,这些日子无论浣花阁要什么都送去。再扯出是非,老爷饶不了你。”
“是。”
目送梁平走了,何春站在原地沉思着。她第一次发现孟瑾乔十分难缠,她的难缠不是打嘴仗动家伙,而是拿针狠狠戳你,戳得你疼得要死却找不到针眼。
“祸害,真是个祸害。”嘟囔了几下,她才说:“今儿你们都受委屈了,二奶奶会记得的。大小姐出阁没几日了,热茶热饭好好地送去,别再给她什么理由兴风作浪。”
众人垂头丧气地称是。
孟府里终于消停了,忠勇侯府的花厅上,灯火正明。
坐在地上,孟锦程毫无风度地发呆了好一会腾地跳起身,一把揪住陆淮叶的手臂叫道:“二哥,你为什么不趁机把我姐救出来?”
没搭腔,陆淮叶闭眼片刻才说:“真是险得很。要不是姐姐事先安排了字据,又教了这些说辞,未必蒙混得过去。”自语了几句,他才拍拍弟弟,“武艺长进了,能把护卫打趴下,可谋略不行。人家诓你你就回去?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