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哪有心思与水手长装蒜,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着腹部,在吐与不吐之间摇摆着。
船上的伙食是真心不错,有鱼有肉有蔬菜,采用窗口自助模式,饭菜均不限量,但不得浪费,被发现是要受处罚的。
夜晚航行是最考验人员素质的一项训练,不仅考验瞭望手的本领,更考验信息传递的时效性能。
出港期间为第一组执行夜间航行任务,返港则由第二组执行,此次任务要保证见习人员在内的所有舰员都能受到实战锻炼,为以后的新式战舰培养指挥人才。
却说六子同风强智转道河西后,沿小道前往西山领,余下运载牲畜的船队途径陈氏领地时,留下了两船近百只羊。这里已不大受王都管辖,双方关系也都心知肚明,只要不过分,彼此都睁只眼闭只眼。
工程兵部队长官刘流签字接收了这批牲畜,它们将作为肉食,专供伤员食用。随后刘流手书一封,让商队代为转交王玄。
陈氏及东河氏上下自是一番羡慕,人家吉祥就是豪气,送牲口都是按船计算。
“老弟,伤兵们有福喽。”前线一守城刀斧手道。
“是啊,你说吉祥人没来之前,凡伤着的得有多半活不下来;这吉祥的医师一到,嘿,刀疤子那么重的伤硬是给治好了,真他奶奶的神奇,不服不行啊。”另一长枪兵感慨道。
“倒也是,只那些什么器具,还有啥子酒精的真有那么神奇?我有次看他们把咱头的胸口都划拉开了,就为了取出那支箭,血淋淋的看着都吓人。要说咱头也是命大,箭头取出后,人家医师用那酒精洗了洗伤口,又用针给缝上了,三日后便能下地走路,真怪。”刀斧手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守城的兄弟,哪个还怕什么唠子箭矢哦,只要射不中要害,想死都难。最近对面的攻势都弱了不少,被咱的不要命给打怕了。”那长枪兵道。
“嘿嘿,我就是馋那羊肉了,不知咱们能不能分点。”刀斧手道,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流下一道口水,引得对面的长枪兵一阵奚落。
六子抵达西山领时已是十月初八,游玩后的蛐蛐等人正在院子里懒散的晒着太阳,王妃们则在房间内做着女红,也还看不出绣的是鸳鸯,还是野鸭,主人偶尔含着被针扎伤的指头,一吸便是半日。
“六哥,可还顺利?”蛐蛐上前和六子拥抱了下,顺手捶了下他的左肩。
“比预想的顺利,尾巴自己跟丢了,不然少不得一番手脚,你们还好吧。”六子笑道。
“我们倒是没啥,只是那两位委屈了些。”蛐蛐用眼神往后宅示意了下,六子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便让孩子进了后院,不时便传出隐隐的抽泣声。
“可有老四的信息?”蛐蛐问道。
“没有,凭他的身手,只要不作死,怎么也能安全回来。”六子对老四的信心居然比蛐蛐还高,倒弄的蛐蛐不好意思了,担忧道:“就怕殿下太倔,把老四也给搭了进去。”
六子闻言并未作答,拍了拍蛐蛐的后背,径直去厢房洗漱了。
后院,一家子相逢后也顾不得其他,相拥而泣。两位妇人倒还晓得分寸,只轻轻抽泣着,询问一路上的艰难。
“母妃……”男娃刚张口,便被王妃一个眼神打断。
“你该叫我‘娘’!”
“是,娘。”男娃回道。
“新儿,你和姐姐们这一路还好么,娘子瞧瞧。”说罢,王妃便把世子赵玉新重又拉进怀中,一顿摸索,生怕身上少了些零碎。
忙碌一阵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问起两个女孩来。
“玉茹、玉芹,你俩身子可还舒坦?”
“娘,我们没事。”
“大娘,玉芹没事。”
王妃照例又对着两个女孩上下摸索一番,见真的无碍后,便瘫坐在椅子上。侧妃小声的安慰了几句,便领着孩子们洗漱去了。
一直跟随王妃二人的健壮奶妈子,利用洗漱时间,对着赵玉新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见确实无恙后便回禀了王妃,后者听罢双手合十,嘴中念叨着谢谢菩萨保佑之类地话语,虔诚至极。
海军的两艘军舰向北行驶两日后,便转向西北,直奔西山领而来。
九日下午,两艘庞大的战舰靠近西山领临湖码头,引得众多百姓围观。
孙氏听闻有巨舰造访,惊的跳起,一面安排人手向吉祥求援,一面组织兵丁赶赴湖边码头。
好在蛐蛐及时劝阻,与孙氏说明了原委,这才化解了彼此的尴尬。
当孙氏在临湖码头见到吉甲舰与吉子舰的英姿时,直咽口水,巴巴的盯着两艘雄伟的战舰傻笑着。
舰队司令达高强带着众人下了船,与孙氏见礼后传达了吉祥领主王氏对西山领孙氏的问候,并表示此行的目的乃是接蛐蛐与六子一行返回吉祥领。
孙氏自是无不可,热情的招待了两船近三百海军官兵,尽管所费巨大,他仍乐的飞起,舰队硬是被西山拖下来暂住一夜。无法,达高强在争取过六子与蛐蛐的意见后,便安排人手执勤,自己安心的留下过夜。
孙氏见此颇为满意,瞅个空闲便与政务大臣商议道:“卿家,你说我那女儿若是嫁与这舰队司令如何,那时咱进可攻、退可守啊。”
政务大臣已是被自家主上的‘奇思妙想’给折磨的免疫了,只得耐着性子道:“关心则乱,以臣看,倒不如在临湖区择一港口,请吉祥人修建军用码头,用于吉祥军舰停靠,岂不妙哉?”
孙氏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叫道:“如此甚好,甚好啊,卿家果然是我孙氏之肱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