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丹一一副算你聪明的样子,提点说道:“这还算好!泣血涧内地势复杂,多有破损的禁制,阵法残留,仍在运转。你有青罡护体,再加上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只要不去招惹里面的金丹修士,自保对你来说,不算太大的问题!”
“可是之前师兄我说,该你小子警惕的地方,也正是在此!二十多年前,岳家稍有起色,便毁于泣血涧中,先后两拨人进去,全都死绝了。如今眼看着又再开启,焉能知道还会发生点什么?现在岳家的情形,可比二十年前,又要好上不少,你小子还是趁着还有段时日,多做些准备才是正经的!就像这对‘灵鸳佩’,贵是贵了点儿,但总归还算有些用处!”
听着贺丹一说着‘还有些时日’的这类话语,一副看着自己要去送死的样子,言宁心里,当真是腻歪得不行,气闷又发作不得!
既然话都扯到这儿了,也想着趁机当面问问他,有关于岳家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青楼头子虽然说话不靠谱,但从对自己在岳家中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情况来看,指不定就多少知道点隐秘。
可还没等他开口,贺丹一似乎早就料到他要问什么一般,很是嫌弃的咧嘴道:“老子堂堂金丹修士,督盟会朱雀分舵的舵主,每天都忙得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去关心那些世家间勾心斗角,狗屁倒灶的破烂事儿!要不是你小子在岳家待着,时不时找绮月来问东问西,老子如今连岳家是个什么情况,都弄不清楚!”
言宁:???
你一个青楼头子在忙什么,这还用说吗?
不说就不说,整得就跟我言某人,妨碍你寻花问柳,纸醉金迷了一般,用得着说得冠冕堂皇,装得跟个正派人一样吗?
贺丹一见言宁一脸怀疑,遂又叹气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啊,不是师兄我说你!这会儿你的心思,完全不该放到牵扯这些破烂事身上!泣血涧那鬼地方,别说督盟会了,就算是联盟执事的身份,也不一定好使!只要来个死无对证,根本就没人在乎你几斤几两,又有怎样的背景!历年来,发生过的这些事情,那是多不胜举,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保住你这条小命,才是正经事!”
“师兄我虽然看不起那些世家间的勾心斗角,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个成了精的老油子,在把控联盟规则,钻空子扯皮,利益争夺这方面,那确实是有着独到的本事!几千年累计下来的世家经验教训,摸爬滚打历经了无数代人,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你要是自己都不重视,也就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
“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师兄我就曾提醒过你,要你趁早融入到这规则里来,越快越好。你要真听明白了,放在心上,别说是眼下被岳家拿捏住,骑虎难下;就算是师兄我要想逼你做什么为难之事,只要你能有体现出你的价值来,自然会有人为你出头!!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想明白联盟之所以万年稳固,靠的是什么来维系!相信这会你从泣血涧出来以后,自然也就能想明白其中关窍!以你的本事,只要小心些不要激进,全须全尾的出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好啦,多余的话,咱们就不必说了,没由来的败了兴致,真是的!”
贺丹一絮絮叨叨的说完之后,吧唧着嘴,一副心力交瘁,为俗世而纷扰操碎了心的败兴模样。
言宁脸色凝重的站立当场,沉思不语。
听完贺丹一这番醍醐灌顶的般的劝解之后,脑海中顿时如拨云见雾一般,一片清明!
也为自己自以为是的疏忽大意,以及掉以轻心,而深感羞愧...
自己以为可以依仗的东西,何尝又不是递给别人的把柄?
半晌过后,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一躬!
以贺丹一的立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肺腑之言的范畴,不管是否另有其目的,也当得起自己这毕恭毕敬的一礼!
于处无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间走去!
“等等!你小子‘灵鸳佩’的五万灵石,还没给呢!!”
言宁回过头来,有些茫然眨眼...
上回,不也没给灵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