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祺珅的语气里带着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温柔,让池意希的心里也不禁燃起三分暖意。
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又或是什么别的原因,池意希脸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那、那好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丁祺珅,往屋里走去。
球球正蜷在床边的小毯子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真是一只懒猫,整天就知道吃吃睡睡......”
明明是在说球球的话,可池意希脱口而出,就觉得有几分怪异。
转念一想,她自己不就正是这样吗。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最多在别墅的花园里散散步,除此之外的时候,都待在了丁祺珅的身下......
想到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池意希的脸上的红晕,莫名地又更明显了一些。
可是,还没等她从自己的小心思回过神来,丁祺珅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冷漠语气: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想瞒着我去哪里?”
说到这件事情,池意希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自己打算去见朱长平的事情,究竟该不该和丁祺珅说呢?
“我没想瞒着你......我就是那么一说罢了,哪里都没想去......”
池意希有些心虚地背过身去,顾自在咖啡机旁边逗留了好一阵,手上的动作也尽量拖延着,不敢回身直视丁祺珅那一对像是能将她看穿的眼眸。
然而,还没等池意希想好应该怎么回应丁祺珅的话,他便直接戳穿了她的心事:
“你是不是想去见朱长平?”
“你怎么知道?”
顾不得手上还没装满的咖啡杯,池意希倏然回过神来,一脸诧异地看向丁祺珅。
迎上丁祺珅冰冷的眼神,池意希顿时有些心慌起来。
难不成,他真的能够看穿自己的心事吗?
“昨天,池然签了三份在建项目转让协议,把城西的三个小型项目,转让到了a.s旗下的公司。就因为这件事情,今天上午,翰升那群董事,直接在会上和池然吵起来了。我猜,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先去找朱长平,因为在翰升董事会的众人中,他和池伯伯的关系最为亲近,而且也最有话语权。”
这一次,丁祺珅没有打算故弄玄虚,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推测摆在了池意希面前。
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亦都对应上了池意希心里的那些想法。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对,我就是想去见朱长平,让他联合董事会众人,制衡小然。”
一开始,池意希本来不打算把她的想法告诉丁祺珅。
毕竟,丁祺珅再怎么说,终归还是丁家人。池意希并不能完全相信,他到底会帮哪一边。
可事到如今,就算她不张口,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洞察她脑海里的所思所想,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费心隐瞒。
只不过,池意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丁祺珅接下来会跟她说出那样的话......
知道了池意希想要去找朱长平,丁祺珅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却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没必要”,这倒是让池意希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直径走到丁祺珅的面前坐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可是,丁祺珅开口,却是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句:
“你觉得,朱长平会眼睁睁看着,放任池然把翰升一点一点卖给a.s吗?”
“当然不会。”
池意希甚至不需要考虑,就能直接回答。
得到这一句回应之后,丁祺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你干嘛还要去见他,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吗?”
听着丁祺珅的问话,池意希沉着脸色思索了一阵。
朱长平虽然在翰升的项目上捞过好处,但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些蝇头小利。
如果真的到了翰升的存亡之际,池意希绝对可以相信,他会带领董事会众人,站出来挡在最前面。
毕竟,朱长平和池明翰二十多年的情谊,亦是实实在在的。
之前那么多次,朱长平质疑池意希的能力,向她发难,那终究还是担心,池意希没有办法带领翰升继续走下去,其出发点,还是为了翰升的发展和未来。
丁祺珅说的“没必要”,大意是认为,不管池意希现不现身,朱长平都会站出来向池然发难,一定丁度上对她造成挟制,既然如此,那池意希自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但是,左思右想之下,还有一个问题,亦悬在池意希的心上。
“就算董事会可以挟制小然的动作,让她无法轻易有什么大动作,但在一些小项目上,也只需要小然一个人的签字就可以做主啊。再说,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翰升在这种时候内讧吧,万一小然没轻没重,得罪了董事会的那些人......”
“那不就刚好吗?”
“什么刚好?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池然没办法坐好董事长的位子,那董事会肯定会把她拉下来。而你就成了最合适的接替人员。”
听到丁祺珅的话,池意希心里不禁一怔。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只要池然没有能力管理公司,而池意希适时地站出来澄清了挪用.公款的罪名......
“可我现在手上没有翰升集团的股份了,就算回到翰升,也不可能......”
“谁说你没有?”丁祺珅直接打断了池意希的话,反问道,“你父亲的遗嘱中,他生前所持的股份,是给了你和池然各一半,对吧?”
“对。但是我之前已经留下了遗嘱,把我手上所有的股权,都给了小然。”
“那你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遗嘱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