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还是感觉,殷雪寻始终认为离墨涵出身不低。
他玩世,时时都做着慵懒散漫的样子,逼人的贵气却是沁入骨髓发肤,与生俱来,非他刻意能够改变掩藏。
若非母亲惨死,而母家又有几分底子,他连逃出青琼都做不到,谈何报仇?
只有反复品尝过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与失去,在过程中忘却了害怕,加深了仇恨,获得绝狠的心智和不移的决心。
他要做的事很难很难,但他一定要做,谁也不能阻止。
屏息间,离墨涵低沉道:“桑南。”
“你说什么?”殷雪寻思吟至深,一时没听明白。
他瞳眸微缩,话语声也变得更低,“你说得没错,我母亲是桑南族人。”
所有的这些……她从前的不确定,统统在此刻被他亲自肯定。
“是十神女之一么?”殷雪寻小心翼翼的问。
“她叫鎏曦。”离墨涵轻轻的抬起头,望住在云层后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皎月,“她曾经是桑南最有天赋的炼丹师,出生便有五行属性里的金、火、木、土四种,位列十神女第二席。原本她该在神岭中无忧无虑的活个上千年,谁知,初次在大陆上游历,就被夜迦南花言巧语所惑。她有很多次机会逃离青琼,可她并没有,她是我见过的最蠢的女人。”
这番话说得压抑而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苦痛。
殷雪寻的手不由自主的向内收拢,被寒气冻住的枯草和碎泥扎痛了她的手心,她却不想松开。
总是想抓住些什么,证明自己还能拥有。
离墨涵垂下头来问她:“你想知道她是如何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