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文珮一记狠厉的眼风扫到她心底深处,直将她慑得僵滞,“你若想镇国将军府被扣上欺君的罪名,大可继续说下去。”
今夜事败,段皇后那边如何交代还有待商榷,这会儿消息不定早就传进宫里,钟家的皇贵妃正绸缪着如何落井下石、大做文章!
若此时再将殷雪寻的身份捅破,遭殃的只会是他们镇国将军府!
“事已至此,那丫头事先察觉将计就计,我等棋差一招,怨不得别人。”老太太心里端着计较,一锤定音道:“恢复胡若身份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实则,最让她担心的是殷雪寻的下一步。
殷家在当朝皇上的后宫内无妃无嫔,好容易有个未来的命定太子妃,揭穿殷雪寻的身份对殷家百害无一利。
而她光是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都能将芩文珮压低一截。
胡若做了她侍婢十几年,今夜在她的闺房与三皇子有染,于理不合,于情不容,于法不忍!能不能保住性命,全凭殷雪寻一句话。
眼下这般情况,这对母女竟还痴心妄要拿下她的命!
苏嫦怡就这一个女儿,见老夫人表明态度另有打算,她心有不甘,欲要再言,床帷内的胡若抢先一步制止她,“母亲别再说了,祖母说得对,今日全因我不够谨慎,先着了小姐的道。这祸端因我而起,断不能因为我一人拖累整个将军府,皇后娘娘若要怪罪,母亲便将我交出去听凭发落吧!”
她说完,便在帷帐内朝着苏嫦怡和芩文珮跪下,深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