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手软有时候不叫仁慈,而是更早的将自己送去地狱而已。
从前还以为行医救人是积德,可是她所积的德呢?她再也不敢相信老天爷能分善恶了,又或许老天爷根本顾及不过来,既然如此,那么有些事情,何须在等着老天爷来评判,自己来动手不就好了。
秦深看着那消失在尽头的窈窕身影,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过是被她轻轻拍了一掌的肩头,竟然隐隐作痛,一时间眉宇间不由得阴沉下来。“她也不过用了一层之力,竟伤我如此之重。”震惊中,更多的是觉得白月九这个女人太过于恐怖了,莫说有着这样伸手的女人,就算是那些大家族里,只怕也没有几个。
如此,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将她的那话放在了心上,竟然不由自主的琢磨起来。
扶着肩膀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朝着自己的舱房回去。
一路都是细思白月九的话,心里有些犹豫,但就叫他这样屈服一个女人,觉得实在是太屈辱了,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不知道以后怎么出人头地。内心煎熬之中,竟然见着自己的房门口站在一个身影,他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不满的情绪丝毫不掩饰,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甚至,还有些防备的意思。
吴垠见他完好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是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不喜,但还是将手上的油纸包递过去:“我看你晚上没吃饭,给你带了些东西来,但是敲门没反应,所以我便在这里等你。”
“我不饿。”秦深淡淡的多看了一眼那油纸包,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必然包着自己爱吃的烧鸡,但却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吴垠却是一心担心他饿了,又觉得他素来都是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早已习惯,因此就主动往他怀里塞过去,不想这一塞,竟然好巧不巧的碰到秦深的肩膀,顿时疼得他忍不住‘滋’了一声。
吴垠顿时吓得连忙缩回手,没有留意到他肩膀受伤了,却看到他满脸的青紫,一颗心顿时差点跳出胸膛,“秦兄,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会?”
秦深见他没有自己的肩伤,但是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她至于如此吃惊么?当即也没理会他,开了房门便直径走进去,那吴垠也跟着进来,屋子里点着灯,照得秦深的脸色越发的青紫一片,很是诡异,吴垠吓得连忙将油纸包往地上一放,便拉着他镜子面前。
看到镜子里那个面色诡异的自己,秦深的眼睛也忍不住瞪大,一面愤怒的喘着粗气,难怪那个女人只给自己一夜的时间思考,感情她还在自己身上用了别的手段。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的?是不是……”吴垠心急如焚,毕竟这样的脸色要说是正常谁能相信?情急之下,只以为是平日里总是嘲笑秦深的那几个世家公子所为。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叫秦深一身低斥:“嚷什么,滚回去,谁也不要说。”
被他这一凶,吴垠愣在了原地,但也冷静了下来,咬了咬唇:“那你小心些,有什么事情,赶紧找我。”一面说着,确定此刻秦深不想见着自己,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待吴垠走后,秦深气得一拳将镜子打碎,拳头上也叫棱角刺伤,顿时鲜血直流,可他此刻却半点也顾及不到。
天还没亮,白月九就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看了一眼旁边睡得香甜的蜜儿,白月九翻身下床,船了衣裳出门,果然看见那秦深拿了布将头抱起来,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只露一双眼睛出来,看到白月九的时候,鼻孔里似乎都要喷出火焰来一般,“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月九有些好笑的看着此刻的秦深,“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
秦深气结,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好,我答应教你,只是你也要保密,不能出卖我。”显然,他这么痛快的答应,是经过昨晚一夜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似乎怕白月九反悔昨日说帮自己的那些话,又连忙道:“还有你说的那些话……”
白月九唇角含笑,可是却没有半分妩媚,反而是一种叫人有些不敢直视的冷意,“早答应不就好好的。”她说着,忽然抬手朝着秦深面前一晃,吓得秦深连忙后退了两步。却听白月九笑道:“不过我这人最近看谁都不像是好人,疑心病着实重,所以这毒,只给你解一份,剩下的另一种,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