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人,就算家里不同意,他还是要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看他假么二三的问姑娘,也就是走个过程而已。”以庄六对子瑜了解,只怕是他父亲祖父不同意,也没法啊。
白月九一听,着实觉得头疼,“不管如何,叫他修书一封回去。”
“这是自然。”庄六答道,又说了些白易风的动向,明日就要出城去泸州了。
白月九闻言,看这天色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以后应该总算能清净些,只是他欠下的这笔债,白月九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本已打算歇息下,没想到玉芬竟匆匆来了,一进来就求道:“姑娘,奴婢不能在等了,每每闭上眼睛,就看见我娘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叫我帮她报仇!她死的不甘心啊!”
但凡世间人,哪个死的甘心了?便问着青苗:“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眼皮子已经在打架的青苗连忙打起精神回话。
白宏虽然已经入职了,但是个闲职,平日回来的也算早,也都在书房里,也有同僚约去逛楼子,也就偷摸几次而已。
白月九一听,心里有了主意:“明日你原来的主子要回门,你收拾妥当些,到时候听我安排就是。”
虽不知明日她会叫自己如何,但玉芬总算得了个信,连忙应声点头。
归根究底,如果不是二姑娘要出嫁,夫人为了撑面子在采买上节约银子,她娘也就不会死了,所以便将这白莲衣也一并给恨上了。
自不必在说文安侯府的事,且论那白莲衣在将军府的状况。
话说那白莲衣嫁过去,这拜堂也没拜成,就叫容夫人给关起来,对外美名其曰好生让她保胎。
容淮是第二天醒来的,本来出于一个军人的职责,应当醒来一时间立即打马追去,可是他却是先去看自己的未婚妻子,一推门进去哪里有什么人,反倒是容夫人将他叫道跟前去:“你那媳妇到底有了身孕,你们虽说是新婚,可这该注意的也要注意些,实在不行为娘替你纳两个妾室也是一样的。”
能纳妾自然好,可是容淮却担心父亲回来责骂,便连连摆手。虽然母亲说为了孩子不能碰莲衣,可那不是还有个纹儿么?
可他拒绝纳妾的话入了容夫人的耳朵里,却误以为他是害怕那白莲衣生气,心里就越发憎恨这白莲衣,只骂她是狐媚子,把儿子迷得连老娘的话都不听,背地里少不得折磨那白莲衣。
而巧的是白莲衣整日被关在小院子里,身边除了容夫人打发来的陌生奴婢,竟然一个人都见不着,好不容易与纹儿见了面,立即兴奋的吩咐她道:“你立即去找少将军,或者回府告诉我母亲。”
纹儿嘴上只答着,一面又替她委屈,惹得那白莲衣只差没对她掏心掏肺的。
没想到转头她就到容淮跟前浪起来,两人欢好时还夸赞道:“夫人真是体贴,好生将少夫人安排在那清净的小院子里养胎。”
容淮一心都在这情事上,所听进去的不过三三两两,一边埋头苦干,一边道:“我母亲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我也得去瞧瞧她,免得她心生郁积。”
纹儿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些不悦了,不过她是个聪明人,怎会表现出来,只笑道:“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少夫人只怕是因为身体,心情不大好,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望少将军您体谅些,莫要放在心上。”
她这一说,那容淮不禁好奇她,“莲衣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能说什么?”
纹儿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今儿我去见少夫人的时候,她跟我说夫人将她锁起来,还叫我回文安侯府告诉我们夫人来救她。”她说着,瞧见容淮脸色果然有些变化,便又笑道:“不过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家从父,再嫁从夫。所以奴婢特意来找少将军拿主意。”
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无限风情,小手颇有情调的在容淮胸前画着圈,惹得他又一次心猿意马,一面问道:“小妖精,还在再嫁从夫?你可是嫁了我?”
纹儿也不害怕,只嘻嘻笑道:“奴婢这心里已经嫁了,就是不知少将军要不要呢?”
“自然是要的。”
随着这话声,两人一直待天亮才纷纷睡去。
按理今日是回门之日,要早些起来备好礼物回文安侯府,可容夫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见儿子未曾早起来问此事,乐得心安,自个儿用了早膳,便领着女儿出去做客了。
可怜这白莲衣,苦苦等候,好不容易盼到这回门之时,心里的无限委屈,只想着回去给母亲诉说,一早便叫人来精心伺候,可是这左等右等,竟然不见容淮来,便着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