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衣又看了白月九一眼,方缓缓道:“月妍妹妹好像喝了三妹妹给的玫瑰露,就开始吐血,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白月妍从白月九那里拿去的玫瑰露和梨花粉,其实也都是老夫人给的,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关键是大家都知道,最近白月九在学什么医,还总是制毒。
“立即叫大夫。”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哪怕白月九学制毒,但她也相信白月九不可能去害白月妍。一面叫人扶着,往白梨院过去。
白月九也一同去了,只是到院门口的时候,吴氏忽然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拦住:“你是不是怕我女儿死不了,还想来害她?”
她的这话白月九倒是不生气,毕竟母女连心,那白月妍如此模样,能指望吴氏冷静理智么?所以便停驻了脚步。
大夫很快就来了,白月九和兰草一直守在院外,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里面才传来消息,诊断结果的确是中毒,不过好在中毒不深,这会儿大夫扎了针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大夫检查了玫瑰露,里面的确有毒。
白莲衣扶着面色铁青的老夫人出来,见白月九还站在院门口,不禁一脸痛心道:“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月妍不过是拿了你几件东西罢了,你就这样害她。”
话音刚落,就被老夫人一眼瞪过去,“事情还没查过水落石出,不许乱嚼舌根子。”这明显是护着白月九的。
白月九心里感激,正欲开口请求进去让自己看看白月妍中的是什么毒,没想到吴氏竟然扶着白月妍出来了。
黄晕的灯笼下,白月妍脸色惨败得可怕,一看到白月九,顿时愤恨道:“白月九,你好歹毒!”一面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就朝老夫人跪下来:“祖母,她是您的亲孙女,难道我就不是了么?如今人证物证在,您还不相信她就是那样恶毒的人么?”
吴氏也跟着跪下哭道:“夫人,妾身自小就跟在您身边,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知道么?妾身也知道三姑娘是个善良的人,可这几年三姑娘一直都在湖州啊,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变的不止是样貌还有心啊。”
她的话句句诛心,可不像是临场才想到的,白月九只觉得今晚自己休想能安心休息了。又见老夫人为难,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这些破事操心,心里便有些怒意,只觉得自己平日里让着她们,倒是将她们给惯坏了,目光一敛,朝着白这母女淡淡的看过去:“既然姨娘和月妍妹妹一口咬定是我,可证据呢?就凭着那玫瑰露么?可月妍妹妹可要记得,那玫瑰露不是我硬塞给你的,是你自己强行拿走的,就如同今儿你为了一瓶耗子药砸了我的院子一样强横。”
直至此刻,白月妍都不知道今儿自己没能拿到的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耗子药,一时间花容惊色。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活该是我自己手贱,才会被你这样算计。”
听到这话,白月九只觉得好笑,“妹妹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值得我来算计?我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可没有那闲工夫专门往自己身上引脏水。”
白莲衣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总觉得白月九有些不对劲,从前的白月九可没有这样的巧嘴,一面见着母女俩竟然说不出话来,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方朝老夫人道:“我看啊,东家西家说来都有理,倒不如找个人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
老夫人也正是这个意思,但至于找谁查呢?白莲衣见老夫人应允了,正要自告奋勇,没想到白月九已经站出来恳求道:“祖母,此事因我而起,还请祖母让我亲自去查。”
但吴氏母女怎么会答应呢?正要反驳,却收到白莲衣的眼神,便立刻改口道:“也好,既然三姑娘口口声声说没有害月妍,那妾身就等着看三姑娘所说的证据。”
白莲衣对于自己的手段还是自信的,她就不信这个傻子真的能查到什么。心下冷冷一笑,一面朝老夫人道:“既然是这样,风寒夜冷,祖母也先回去休息,至于月妍妹妹这里,还有我看着呢,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祖母放心就好。”
听到这话,老夫人心里很是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朝众人叮嘱今晚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准声张,才上了步撵回去休息。
白月九也随即回了稻香坞,这白梨院便只剩下吴氏母女跟着白莲衣。
待进了房间,那吴氏就不解道:“二姑娘,您怎么能让她去查呢,万一查出……”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信满满的白莲衣打断道:“她能查出?呵呵,我说吴姨娘你傻了吧?”
白月妍本也担心,但见白莲衣这样自信,便放心了,只是想起白莲衣承诺的事情,怕她到时候忘记了,又提醒道:“今天我这样帮二姐姐,二姐姐可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