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见辰光生气,遂对月千泪道:“月老头,好端端你跟辰光争什么?”
“怎么?你心疼这只小野鸡啊?”月千泪不以为然道。
“我的意思是,你突然将你的气息释放出来,会惊动那些‘人’。”云深道。
“老玉知道。”月千泪道:“那些‘人’不也在窥探你吗?反正咱们也都不是‘人’。哦,不对,你是半个人,怕什么?”
“我担心的是,这些‘人’并非来圣林寻什么日吐十金的鸦雀之王乌头白,而是有不能见光的事情在密谋吧!”云深道。
“密谋?如果是下傀界的妖魔鬼怪,他们干吗大老远的跑到圣林来密谋?”月千泪道:“依老玉之见,这圣林估计真藏着什么东西,只不过那些‘人’不便道出,只能找些世俗的幌子来遮掩罢了。”
“有道理,看来今晚一定得去看看。”云深道。他说完,见辰光已经结了茶水钱出来,遂快步走了过去。
“殿下,我们去哪里过夜?”辰光问。
“我们朝西走,到离最后一家客栈住宿。”云深道。
“最后一家客栈?我们怎么知道哪一家客栈是最后一家?”辰光道。
“你长了一张嘴,不会问啊。”月千泪忍不住奚落辰光道。
辰光一听月千泪的话就来气,怒道:“月老头儿,你再说话,我真要揍你了!”
云深见辰光与月千泪置气,当即一把拦住辰光的肩膀,将他拽向前方,低声道:“快走,有人跟着我们。”
辰光听罢,当即大惊,正欲回头张望,却被云深掰住脑袋无法朝后方看,只得道:“谁啊?”
“我也想知道是谁?不过感觉上不是人。”云深低声道。
“是妖魔还是鬼怪?”辰光问。
“感觉不到下傀界的气息!”云深加快脚步,道。
云深与辰光飞快的朝前走,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找到一家名为“泰来”的客栈,客栈的掌柜是个紫衣女子,女子容貌清丽却不苟言笑,与云深答言冰冷无情。
辰光在旁看着那个紫衣女子,忍不住瘪了瘪嘴。
云深跟紫衣女子要了一间上房,正好在二楼,交接好后就带着辰光朝二楼走去。
辰光跟在云深身侧,无意间瞥见那个紫衣女子在云深转身之时,目光正好落在悬挂在云深脖子上的月千泪身上。辰光见此,心里顿时一紧:她该不会是看到了月老头?
辰光不敢多言,跟着云深进了客房,关好房门才道:“殿下,我刚才发现那个掌柜的盯着月老头儿看。”
“是因为我太俊俏吗?”月千泪幻出人形,蹦跳到地上,抬头望着辰光问。
“去去去,真不害臊,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还臭美!”辰光忍不住揶揄道。
“切,我们玉石是越老越俊俏,你懂个屁!”月千泪道。
“我是懂屁,你就是那个屁!”辰光立马接言道。
月千泪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怒视辰光道:“你才是个屁,你连屁都不算!”
“我本来就不是屁!”辰光终于在月千泪这里扳回一局,满脸悦色道:“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卫!”
“呵呵,我还是小殿下的曾祖爷爷呢!”月千泪道。
“行啦你俩,吵死了。都睡觉去!”云深道。
“睡觉?这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啊?”辰光诧异道。
“不睡觉,晚上怎么有精神看热闹啊?”云深道。
辰光闻言,当即大喜,飞快的蹿到榻上,道:“睡,睡,属下马上就睡。”
云深看向月千泪道:“那你呢?”
月千泪耸了耸肩,道:“勉为其难,再睡一觉咯!”话毕,旋身幻成玉石挂到云深脖子上。
辰光则将被褥朝头上一盖,蜷成一团。
云深看了看辰光的睡姿,不由得摇了摇头,侧身卧下。
亥时,云深、辰光相继醒来,随便吃了点干粮就摸出了“泰来”客栈。
辰光跟在云深身后,看着四周黑黝黝的相思树林,下意识拽住云深的衣襟道:“殿下,你慢点。”
云深回头看向辰光道:“若是实在害怕,你就在客栈里等我。”
“就是,你那法力,简直就是小殿下的累赘。”月千泪压低声量道。
辰光被月千泪嫌弃,心中不服,硬着脖颈道:“谁说我怕?我只是感觉身后有股奇怪的气息在时近时远。”
月千泪嗤之以鼻,正要奚落辰光,却听云深道:“的确是,我们小心点。看来,他们是认准咱们了!”
“好的,殿下。”辰光应道。
云深带着辰光朝西行去,一路上到处都能听闻草丛中、树林里有奇怪异响,然,不知何故,那些异响多在少顷之后沉寂,但是总有一股气息尾随着云深、辰光。云深见甩不掉那股气息,索性就不再理会,行了约莫两百里路,终于到了店主所说的满地砂砾红土的地方。
云深放眼望去,发现不远处就是绵延不断的相思林和群山,看来那个店主果真没有骗他们。
“殿下,店主说后面的那片相思树林和群山中飞禽走兽很多,而且是乌头白聚集的地方。我们要去看看吗?”辰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