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冷冷一笑,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小监,问道:“你昨夜的确看到了本王去父王御书房?”
那小监抬头看了看李元晟,点头道:“是殿下没错。进入御书房之前还与陛下谈笑风生,后来进入房中,奴去掺茶倒水,见到陛下满面怒意,奴就赶忙退了出来。”
“说得跟真的一样。”李元晟轻笑,神情中露出些微讥诮。“那物证又是什么?”
卞月灵朝那端着托盘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便将物证端到李元晟的跟前。李元晟细细将其打量一番,才发现是一片被撕下的袍襟。他赶忙低头朝自己的锦袍看去,果真发现后侧的袍襟不知何时被人用力撕扯掉。
众臣纷纷侧目而望,见李元晟的锦袍后襟被撕掉一片,心中自然就对卞月灵的话信了八九成。
李元晟见事情越出乎意料,赶紧沉思,将自己锦袍可能被他人撕扯的场景一一想了一遍,却依旧没能想起。
“邗西王,怎么不说话了?”卞月灵冷笑道:“你母妃杀了本宫亲弟弟,而你杀了陛下,果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啊!”卞月灵望着李元晟,眸中波动着隐隐恨意,道:“诸位,本宫还要跟大家分享一个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
众臣闻言,脸色皆显震惊。
卞月灵绕着李元晟走了两圈,微笑道:“这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邗西王,其实是鲛人!”
“鲛,鲛人?”
“他怎么会是鲛人?我们可从未与明珠国有过交往。”
“这么说,傅贵妃不就是鲛人了吗?”
“天呐,这真是不可思议!”
“皇后娘娘,此事可是真的?”
“对对,皇后娘娘,邗西王是盘溪最受万民拥戴的皇子之一,可一定得有证据啊!”
“证据?证据不就在这里站着的吗?”卞月灵指了指云亦可,笑道。
云亦可听罢,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丫的,竟然也要将我一起拉下水!
“云麾将军?他又能证明什么?”有朝臣问道。
“你们忘记了这位云麾将军是怎么活过来的吗?”卞月灵提醒众臣道。
众臣闻言,当即恍然。
“听说是得到了宫中的那颗鲛珠才活过来的。”
“没想到,鲛珠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竟是真事。”
“看到云麾将军此时活生生的站在跟前,反正微臣是信了。”
“之前,本宫是不相信鲛珠能够让人活命的。但云麾将军活了过来,这等奇事,本宫就不得不信了!”卞月灵道:“只不过,那颗鲛珠原本就是傅贵妃所有,她不过是为了博得陛下青睐,才将其献给了陛下。”
“原来如此!没想到邗西王竟然是鲛人后代,更没想到的是,邗西王为了区区云麾将军,竟然不惜用自己母妃的性命来换取!”洄博听完卞月灵之言,趁热打铁道。
众臣听说李元晟是鲛人之后,皆吓得朝后退了几步,满脸惶恐的望着李元晟。
李元靖望着李元晟,见其无话可说,皆是满脸嘚瑟。更有站在洄博一边的朝臣叫嚣着要将李元晟赶出徽都。
李元晟不为所动,看了看云亦可,道:“去宫门让秦三立、江槐南他们将东西拿进来。”
云亦可应了一声,扭身出了明镜殿。
李元晟将卞月灵、李元靖、洄博及诸位朝臣扫视一遍后,微笑道:“现在本王是不是可以为自己辩驳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邗西王殿下不满陛下立太子殿下为继承者,欲杀了陛下夺其皇位。”
“对啊,手中握着兵权,又战功赫赫,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即便是有罪之人,那也该听其说一说缘由才是,何况对方还是邗西王殿下。”
“没错,一定得听一听。”
……
须臾后,云亦可带着秦三立、江槐南匆忙赶来。江槐南手中托盘里,呈着一个方盒。
李元靖见到那个方盒后,脸色不禁剧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李元晟余光扫过李元靖,见其脸色微变,不禁在唇边泛起一抹笑意,道:“诸位可以来看看,这盒子里都有什么!”
众臣拥过去,将木盒揭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叠信函,继而将信函拿出一看,皆大惊失色。
“天,这竟然是与北荒国师联系的密函。”
“你看着下面还有落款和印章,这是矢窑的手信没错。”
“还有这个,这是……太子殿下的印章!”
“这封也有太子殿下的印章,这是太子殿下的笔迹无异。”
众臣看了那些信函后,目瞪口呆,频频拿眼去看李元靖。李元靖忍不住奔过来,将那信函抢过去一看,顿时心中大惊,抬手就将那叠信函撕了个粉碎。“邗西王,你去哪里找来的信函?竟然想陷害本宫!”
卞月灵、洄博见李元靖将那些信函撕碎,心中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本王还是很了解皇兄的,皇兄一着急就容易冲动,所以,本王在这里留了备份!”李元晟轻笑,回头指了指秦三立从袖中拿出的几封信函。
李元靖见此,气得眼中全是赤红,正要上去抢夺,却被洄博一把拉住。
“邗西王殿下,区区几封信函就栽赃陷害,恐怕不妥吧!”洄博淡然笑道:“盯着太子之位的人太多,该不会邗西王殿下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