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好冷!”杜美玉微闭着眼弱弱嘀咕了一句,将头依靠在墙壁上。
马玲妍赶忙贴近杜美玉将她揽入怀中,并不在意她额际血迹染红她的衣裳。她知道自己对于杜美玉已经是回天乏力,只能顺其自然。“别怕,我在。睡吧,睡了就不疼也不冷了!”
杜美玉自然不知道若是睡过去,她就很难再醒,但她眼前的确是又困又冷还很疼。杜美玉最终没能撑过倦意,还是斜歪着脑袋依靠在马玲妍肩头沉沉昏睡。
马玲妍看着被吓得脸如白纸的谭恬,道:“怎样?还没有想清楚我们是怎么回事吗?还要跟我闹吗?”
谭恬抬眸看向马玲妍,不甘心道:“你敢说不是你下的圈套?”
马玲妍望着谭恬如看白痴一般,道:“你真是没有长脑袋,我要真给你下了套,干嘛把杜美玉和我自己给套在里面?”
“等我们活活饿死渴死,你不就得逞了吗?”谭恬狠厉道。
“你们渴死饿死,那我不也渴死饿死了?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马玲妍无语道。
谭恬略略沉吟,片刻后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是太子妃下得套?”
马玲妍冷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妃就是那只黄雀。”
“螳螂又是谁?”谭恬望着马玲妍道:“是你。”
“我还想说是你!”马玲妍反驳道。
谭恬顷身躺在底板上,舒张身体,她的心似乎从未如此畅快过,轻笑道:“现在也不重要了!主要是看那只黄雀想吃谁?反正杜美玉这个样子估计也撑不到出去了。至于你我,呵呵,听天由命吧!”
马玲妍听完,没有答言,她将杜美玉放置底板上,脱下外衣替她搭上。
临溪寺,禅房。
“主持,那本宫就先告辞了。”澄羽熠走到禅房门口,朝临溪寺主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叨扰了一下午,真是不好意思。”
临溪寺主持合掌微笑道:“施主,你近日有血光之灾,可要小心谨慎!”
“血光之灾?”澄羽熠满脸疑虑道:“主持何出此言啊?”
临溪寺主持微笑道:“此灾来自后方。”
“后方?”澄羽熠微愣道:“主持的意思是因争宠吗?可是本宫并不在乎呀!”
“施主,你不在乎的事,他人就不在乎吗?”临溪寺主持轻摇光亮的脑袋,低声道:“施主,好自为之吧!”
等候在禅房外的鹿儿和雹儿听到临溪寺主持如此说了,皆诧异的望着澄羽熠,问:“公主,主持是什么意思呀?”
澄羽熠皱眉轻摇头道:“本宫也不清楚。我们赶紧回去吧!”
“是。”鹿儿和雹儿赶紧扶着澄羽熠下了山门,登上马车朝甘蓝殿方向驰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澄羽熠的马车刚行至临溪寺地界一处旷地时,突然发生故障。澄羽熠与雹儿、鹿儿坐在车中,只觉马车狠劲颠簸了一下就停驻了。车夫慌忙驱赶马儿朝前走,那两匹马儿奋力朝前走了几步,车轱辘依旧如钉在地上般一动不动。
车夫见状,遂跳下地,躬身去瞧马车的车轮,不料却被车厢底下蓦然刺出的短刀削掉了头颅,甚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当车夫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边后,才被跟随在马车旁的小厮看见,惊得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快点保护太子妃。”
澄羽熠听罢,心中一急,不待与鹿儿和雹儿言语,就犹自揭开马车门帘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谁知她刚一起身,就被人一脚从背后踢下了马车,当场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群小厮见了,赶紧跑过来将摔得鼻青脸肿的澄羽熠扶起来。那群小厮都是甘蓝殿武功高强的侍卫所扮,所以人人皆配了刀剑,忽见澄羽熠被踢下马车,均是大怒,冲着马车车厢喝道:“是谁?赶紧滚出来。”
澄羽熠被摔了个头昏脑涨,被侍卫们扶起后,揉了揉摔疼的额头,顺着侍卫凝视的方向也将目光投向车厢。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何下手如此狠?而这个人到底又是何时藏身于马车下让人无法觉察……
“唰----”
马车门帘猛地被人一把扯下扔到地上。车门处跨出个身材高挑消瘦、面蒙黑巾的少年,少年一手持着柄蛇形短刀,一手握着搭好箭矢的短弓,眸色冷冷的盯着众人。“是你爷爷!”
澄羽熠见那少年蒙着面,声音冰冷,不由得微怔。该不会是后宅那几个女人雇凶灭口?可是,她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她们应该算不到她今日会突然出甘蓝殿吧?那又会是谁?
“兄弟们,上!”领头侍卫冲着其他侍卫喝了一声,众侍卫除了守护着澄羽熠的外,其余全一涌而上,手持利刃劈向立在马车车门前的少年。
少年见众侍卫冲上来,并不慌乱,反而将短弓上的箭矢加了两支,对准迎面而来的侍卫“咻咻咻”连射三发,射毕,再搭箭拉弦。反复三次,能够近身少年的侍卫便仅剩下三个,那三个侍卫互视一眼后仍举了刀剑刺向少年。少年将短弓朝后背一负,拿了那柄形似蛇形的短刀飞奔迎上。
澄羽熠吓得满脸惨白,没想到那些平日在她眼中神出鬼没、飞檐走壁的侍卫竟然连那少年三招都过不了就被割喉而亡,而且那少年下刀速度极快,基本上是一刀令人毙命。
“太子妃,快跑!”
守护澄羽熠的两名侍卫见另外三名同伴中已经有两名同伴在那少年手中丢掉了性命,赶紧将拴在马车上的马匹牵来,扶着澄羽熠上了马,然后一拍马臀,那匹马儿立即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澄羽熠出生在北荒,虽然娇贵,倒也骑过马,但是这种无马鞍的马儿,她还是第一次骑,惊得她惶恐不安的大叫起来。
“太子妃,趴在马背上,抓紧马的鬃毛。”领头侍卫见澄羽熠惊恐不已,赶紧高喊道。
澄羽熠闻言,连忙俯身紧贴在马背上,这才没有摔倒地上。那匹马儿驮着她愈发的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