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琛问道:“可是如今,南面和北面分别被南蛮和北荒的大军围追堵截,我们毫无出路!即使盘溪肯帮助,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北荒攻打我们,就会从白蛉山进入我西夷地界,而白蛉山与盘溪则相隔一条桐江,但是大王,你可否记得?上次北荒惨败,不就是因盘溪军强渡桐江才导致的吗?”仟闰道:“如果盘溪军肯再次强渡桐江,加上烂泥坡的盘溪军对后续进入西夷的北荒大军进行拦截袭击,让其先乱阵脚。若是驻扎在盘溪南边海口郡汉鼎的盘溪军能够同时对南蛮发动战事,如此一来,局势就大大的有利了,想必我西夷不会被北荒和南蛮就此联手灭掉!”
“可是,我们要如何将这些讯息传递给盘溪王?”玺琛问道。
仟闰听罢,微笑道:“大王,其实我们不一定要把讯息传递给盘溪王,只要让统领三军的邗西王知晓就行了。老臣听闻,当初强渡桐江的人就是邗西王麾下的部将,异常神勇,若是邗西王肯助我们更好!”
“邗西王?你说的可是李元晟?”玺琛闻言,眸中闪动着明暗不清的光晕,道:“不是说沼岭郡之围解后,李元晟被盘溪王召回了徽都?我们如今出不了西夷地界,如何将讯息传递给邗西王李元晟?”
仟闰听完玺琛之言,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后,道:“大王,不必焦虑,待老臣再想想。”
玺琛见仟闰脸上显出难色,遂对殿中众臣道:“既然如此,其他人都散了吧!”
众臣听后,皆暗自舒了一口气,速速散去。偌大的殿中瞬间就只剩下玺琛、仟闰、玺琛的长子贝舟、五子丹粟四人,就连伺候的宫侍宫婢都全部退出了大殿。贝舟和丹粟年纪相差在五岁左右,容貌均生得端正俊美。贝舟着一袭水色长袍,而丹粟则着一袭蔚蓝色长袍,较之贝舟就显得俏皮活泼些。
玺琛望着仟闰,仟闰则捻须自思。
贝舟看了丹粟一眼,脸上满是焦躁之色。“父王,若是实在无法可想,就让儿臣前去送信吧!”
丹粟则紧着道:“父王,大王兄是西夷王位的继承者,不可以身犯险,还是让儿臣去吧!”
玺琛听罢,眸中露出一抹欣慰笑意,看向贝舟和丹粟,道:“如何去?现在,南有师巽和娑狸钲,北有澄闾和柏猊。再者,西夷到盘溪路途遥远,就算能够将信送到,恐怕那时,西夷已经成了北荒和南蛮的囊中之物。”
“父王,虽说如今这局面是我们自己造成,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呀!”贝舟看着玺琛道:“闳艋大将军率军去营门堵截北荒军,而大长使崔冯则在钊亭,现在,我们必须倾全国之力,否则国破在即。”
“吾儿,数十年,你父王我与南蛮、北荒交好,就想保西夷世世平安。”玺琛望着贝舟道:“可是没料到,你父王千讨好万讨好的南蛮和北荒一心想要致我们于死地,而唯独没有讨好过的盘溪却在帮我们。今后,你可一定要吸取父王的教训,将眼光放得长远些!”
“是,父王。”贝舟忙应道。
仟闰听玺琛言毕,才道:“大王,若是人力所不能及,那就请它去吧!”
玺琛闻言,略略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惊道:“你说它?”
“对。大王,如今西夷内外交困、风雨飘摇,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虎狼觊觎,人力已是无法扳转局面,唯有寄望于它!”仟闰尽管内心澎湃,却依旧保持面色平静,道:“若是它能够将信送至邗西王之手,或许还能救西夷于水火,这也算是报答了大王你对它的豢养之恩。”
玺琛眸色深沉,看定仟闰道:“丞相,你明知道本王与它有约在先,你怎能让本王去强求它做这样的事情?”
“大王。”仟闰听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你就放它离开吧!让它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