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少数人眼中,王不过是他们施行权力的工具。即便你父王为王,但很多事情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李黔道。
李元晟满目震惊的看着李黔,在他记忆中,他十一岁离开李黔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近坐在他身旁聆听过他的教诲。军中的生活简单而粗暴,时不时还会有性命之忧,若不是恩师武成曲刻意护着他,说不定他早就在某次的流箭中倒下,更别说建功立业了!至今为止,他的一世都不曾安稳,却很享受被李黔禁足的这两个月时间。
“晟儿,本王宠爱你母妃就是对你最大的伤害!”李黔直言道:“那些隐藏在谷欠望身后的人,他们的利爪已经伸出,你要时刻警惕!若非万不得已,千万别让他人抓住把柄。”
李元晟闻言,惊道:“父王是在提醒儿臣与云麾将军之事吗?”
李黔微笑道:“今日听了你的进言,本王就知道你很重视那位受封的云麾将军,但是就如本王刚才跟你说的,你越是信任他,越是喜爱他,越会令他身处危险之中。或许,他会在你某日睡醒之后消失不见!或许,某一日,他就会在你身畔熟睡不醒!”
“父王。”李元晟看定李黔道:“儿臣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麾下部将!”
“若是当你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呢?”李黔看向李元晟,轻声问。
“那父王的意思?”李元晟反问。
李黔叹息道:“两条路,一是赶紧迎娶王妃,二是不要给予云麾将军实权。说不定这样,你的云麾将军会活得更长久!”
李元晟听完李黔之言,沉默良久未言语。别人要伤害云亦可,他能够理解,更多原因是因他而起,但他的母妃,难道也要……
李黔拍了拍李元晟的肩道:“晟儿,在本王所有子女中,你是最聪慧的,然而你却选择了一条与他人不同的道路!父王虽不赞成,但也不阻止。不过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将你最喜爱的人保护好!就如你母妃对你那样,有时候狠心舍弃并不是坏事!”
李元晟听完,微微垂首,向李黔行了一礼,道:“父王,儿臣受教了。”
李黔朝李元晟轻轻挥了挥手,道:“去罢!”
李元晟点点头,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一纸调令,即便云亦可再不愿意,还是被李元晟从麓山调回了徽都邗西王府,成为李元晟的一名近侍,空挂着云麾将军的头衔,却要去履行贴身近卫的职责。要说云亦可,心里怎生个“郁闷”了得!这就好比翱翔于高空的鹰被当作金丝雀豢养进了金鸟笼。
彭玎山再次见到云亦可,是她一个人手牵炽云肩扛铺盖卷大摇大摆走进邗西王府大门之时。彭玎山见到云亦可,眼睛顿时一亮,一路小跑过去,立刻命人牵了炽云去马厩,又帮云亦可将肩上的铺盖卷接了下来,笑眯眯道:“云麾将军,难道你还担心偌大的王府连床像样的被褥都不能给你备齐吗?若是那样,就是小人的失职了!”
“彭执事,你能好好讲话吗?”云亦可回头看定彭玎山,呵呵一笑,道:“我不是担心你们备不齐全我所需物品,而是觉得我之前用过的这些还没有坏,所以才将其一起带来了。”
彭玎山笑道:“那小人就让人将它先收到库房,若是别处有需要,就拿去。”
云亦可道:“这样最好。那彭执事,我睡哪里?”最好别将我的房间与李元晟的房间安排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