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对你……”云亦可望着李元晟道:“不好。”
“之前你帮本王从军中引出那么多暗探,本王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李元晟笑了笑,道:“所以,必须要掩人耳目。”
“是。”云亦可想了想,将腰际的心型香囊取下,小心翼翼递给李元晟,道:“殿下,这个请你暂时替属下保管好。”
李元晟接过那个心型香囊,看了看,道:“这是你妹妹为你绣的,你还是好生带着吧!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帮帮你。”
云亦可笑道:“殿下说笑了,属下妹妹早已不在世间,剩下这香囊,属下不想弄丢了。”
李元晟重新将香囊系回云亦可的腰际,道:“听话,带着它,你妹妹会很开心跟你一起完成这次任务。”
云亦可听完,只得点了点头,朝李元晟拱手道:“那殿下,属下告辞了。还请殿下一定坚守麓山,属下定不负重托。”
李元晟望着云亦可颔首,眸中闪现着亮点,似泪光般闪烁了几下又消失了。
云亦可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帐门走去。
“云亦可。”
李元晟望着即将走出帐门的云亦可,蓦然轻唤,待云亦可停足后,低沉道:“本王无法去送你,天色一暗,你们就赶紧出发。”
云亦可没有转身,不知为何,她的目中竟然泛起泪花。她微扬下颌,将泪花倒逼了回去,道:“殿下,属下明白。”话毕,云亦可扬长而去。
李元晟注视着云亦可离开良久且依旧晃动的帐门门帘,整个人仿佛丢魂似的,沮丧跌坐在榻沿。云亦可,不知道本王这次决定是否正确?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要!
云亦可离开李元晟大帐后,依照之前与李元晟定下的计划,先将那一百五十名兵士尽数集中在桐江畔一处隐蔽的水坳口。在此之前,云亦可就命所有人写好了家书,将值钱的物件、留念的东西尽数托付给了可靠之人保管。这些自愿与云亦可渡江的将士们此时身穿与云亦可一色的缁衣,着一色的盔甲,就连兵器都同样为短弓和长枪。
云亦可率着众人在水坳口的岩石下吃了干粮,将半钧重的单兵装备缚在背上,又把皮筏尽数吹胀,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天黑。天黑渡江,险之又险,可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任何一方的窥探。
云亦可蹲在皮筏边,抬眸注视着逐渐黑下的天色,初冬的天气,夜长昼短,最适合摸黑办差。
“校尉,还要等多久?”孔武捱到云亦可身边,低声问道。
云亦可回头看了孔武一眼,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