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忠听完,轻笑道:“原来你一直疑惑的就是这个。你现在年纪尚轻,不知生存的艰险。古人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很多时候,有瑕疵的才是真正的美玉!”
云亦可望着贺子忠,在心里暗自消化他的言语。难道,看得清楚不是件好事吗?
贺子忠见云亦可默然不语,遂又道:“这世间的人和事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非白即黑,很多事情也都是祸福相依。”
云亦可抬眼看着贺子忠道:“大人的意思是,糊涂?”
贺子忠将手中书卷放下,正视云亦可,反问道:“那你觉得本官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云亦可忙拱手道:“卑职愚钝,请大人赐教。”
贺子忠见云亦可态度谦虚,微微颔首,道:“本官个人看法,为官之道不过是成全‘忠义’二字。对君忠,对民义,便足矣。至于糊涂与否,那也得看个人境界。精明者从不肯吃亏,这让别人怕他;愚钝者常常吃亏,这让别人欺他;而不精不愚者为数最多,但这之中,真不精不愚者有,假不精不愚者有,而不精不愚的真伪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心知肚明。亦可,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