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笑道:“草民本是与表妹连翘同来郡中集市购买所需用品,中间发生这些事,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草民必须得趁天色尚早,集市未散之时,将所需物品购置完才行。况且奶奶腿脚不便,一人在家,不太放心。”
贺子忠闻罢,捻须道:“你倒是颇有孝心。本官有心留你在郡府中当差,可愿意?”
云亦可坦然道:“大人,草民从未想过要建功立业,只想有一席安身之地即可。”
贺子忠一听,当即沉色道:“云亦可,你身为男子,就没想过为国家效力?你身为男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抱负和志向?你身为男子,难道从未有要守护家人的想法?你难道一辈子都要安于在家中砍柴挑水,侍弄一亩三分地?”
云亦可听了贺子忠的诘问,不为所动,道:“大人,可这就是草民唯一的心愿。”
贺子忠听完,“嘭”的将一卷书籍砸在书几上,怒道:“那好,本官问你。倘若有朝一日,北荒真的大举进攻盘溪。依你之言,沼岭郡肯定是首当其冲要被北荒铁骑摧毁的边郡,没有之一。请问,你如何保护你家人的性命?请问,你如何达成你唯一的心愿?请问,战火之下岂有你安身之地?云亦可,你回答本官!”
云亦可听完,怔怔望向动怒的贺子忠,竟然无言以对。是啊,妖域是我的家!眼下我安居盘溪,盘溪就不是家了吗?我依照与道士的约定,自封了法力,空剩下这身蛮力和一脑袋学识,本就不曾想过要在这中人界建功立业。常言道,树大招风,哪日,我若是真有了功绩,尥印大王他们难道会不知晓?看来,我是真的不能留在这郡府中!
贺子忠见云亦可满脸犹疑,遂道:“怎么?还是坚持己见吗?”
云亦可抬头看定贺子忠,道:“俗话说,君子不强人所难。大人是真君子,何不对草民网开一面?”
贺子忠微笑道:“云亦可,本官对你有爱才怜才之心,你当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