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丫鬟,侍卫也开始消失,变作枯枝一根。
“陆御珩,他们……?”
陆御珩仿佛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只见他拿出雪涯草,耐心解释道:“方才走出来时,我感觉到雪涯草有些不对劲,我想,他们是依靠雪涯草而活的。”
“这么说,他们根本不是人?”狐袖儿睁大了眼,既然如此,那武场的弟子,上门求收的弟子也都是假的?
“是。”
她没有想到,这座雪府自始至终只有她和陆御珩两个人来过。难怪进无渊殿的是她,而不是其他丫鬟。
“原来,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孤独。”
如若不孤独,又怎会用法力将梅花变作一个个鲜活的人?但这些人始终填补不了他内心深处的空缺,也无法彻底化解他的孤独。
心中一阵心酸,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想回去的冲动,紧牵着陆御珩的手,两人一同往山下走去。
下了雪涯山,再回头望去,只见整座山黯淡了许多,天色昏暗宛若黑布笼罩,呼啸的寒风更加嚣张放肆的虐夺雪涯山上的每一寸花草树木,传来“呜——呼——”的凄厉喊声。
雪无渊抬头看了眼天色,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他踱步来到院中,站在那两个雪人前,“狐袖儿”头上发钗稳稳的插在发髻中,垂坠着的流苏随着寒风疯狂摇摆,他施法设了一道屏障,静静地看了许久。
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五百年前。
如果可以,他真想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