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滋味,比死了要痛苦。
悔,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他是不是不该写休书,不该放她去找别人,倘若前时执意留她在身边,如今又是什么结果?
即使她不爱,他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吧。
然而,陆御珩这几日所体会到的煎熬,狐袖儿又何尝体会不到?
同样,随着婚期将近,她的心越来越乱。心中一旦有了人,再嫁给别人,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回忆起刚嫁给陆御珩时,再到后面的复仇,到发现自己喜欢他,到沦陷得越来越深……
心口钝疼,每一口呼吸皆是冷的。
早知如此,她宁可待在禁室,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好。
那样,就不会遇到他,就不会爱上他,就不会有今日。
她趴在桌上,两行清泪划过脸庞而落,她能清晰感觉到,是温热的。
可心却是冷的。
“叩叩——”就在此时,房外响起敲门声,她急忙坐好,抹去眼泪。
随着房门打开,雪无渊快步来到她身旁坐下,见她眸中水光潋滟,又瞥眼见桌上两滴水,怔了一瞬,扯起一抹淡笑,才将一个诺大的锦盒摆在桌上。
狐袖儿站起,与他对视一眼,眸中是不解之意。
“打开瞧瞧。”他音声温柔,视线紧锁在她面上。
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大红嫁衣。
立领下别有一排流苏,金线交绘出精细的图案,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锦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