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陶瓷碎片，她竟握得如此紧，硬生生将皮肉割破，鲜血淋漓。他看在眼中，不免心疼。

于是，今日他便来给她上药了。

狐袖儿木然地坐在那，没有拒绝，雪无渊以为她还在为昨夜的事所难过，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她轻抿一口，发现这杯茶水不温不烫，便一饮而尽。暖茗入体，消退了不少寒气，她感到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

“谢谢……殿下。”她微垂着脑袋。

雪无渊见到素日一个活泼的人儿如今蔫成如此，伸手将她腮边的发丝别在耳后，温声道：“谢什么，你不用对我道谢。”

是她带给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温暖，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桃源盛景，也是她精心策划，说心中不动容是假的。

狐袖儿没说话，微微咬唇。

“手伸出来。”他开口道，她便乖乖地伸手。

此刻的她乖顺的好似一只小猫。他被戳中心中柔软，拿起准备好的药，小心翼翼的抹了上去。

“其实，上天并不是不公平的。熬过了一切，眼前便只剩下了喜乐。”

狐袖儿垂眸不言。

从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如今呢？熬过了一切，什么都没了。

“大抵是如此吧。”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随意道了句。

只因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张妖孽般的面庞。只要一想起他，便又能想起那日他离去时的那道冷漠至极的眼神。

心口抽疼，她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不能想……她不能想。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不能想他，何必徒添烦恼？

“疼吗？”雪无渊替她上好药，便开口问道。

他虽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疼，方才见她愣神，连眉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