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和帝在屋外又立了一会儿，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他确定那陌生的女子是去了后院的温泉。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情感还是战胜理智，他提步朝大门走去。

雕琢着精美花纹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间高雅婉约的房间出现在他面前。

明亮的烛光将房间映照的一片清楚，当他在门口触及屋中一层不变的熟悉摆设时，胸腔仿佛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心脏再也无可抑制地猛烈跳动起来。

小桌上精致的珐琅香炉燃着缭缭的烟，味道浓馥香甜，丝丝缭缭地窜入鼻间，让启和帝莫名地有些心热。

烛台边放着一卷摊开的书卷，微微泛黄的书页显示着它的年代久远。

烛光、香炉、书卷，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地就好像那人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莫名地，启和帝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快走了两步来到桌前，当他拿起书卷查清书名时，那沉稳高大的身躯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当年他为讨她欢心，费尽心力找来的李白的孤本，只是还来不及送出手，她却病逝了。

此刻这本早已被遗忘的旧书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面前，加上方才朦胧的梦境，一瞬间，启和帝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依旧在梦中。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启和帝拿着书卷，怔怔地站在原地，浓馥的轻烟萦绕着，他内心越发烦躁，身体也开始有些发烫，原本清明的思绪此刻也慢慢变得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