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偏头一笑，模样可爱，笑容清灵，在小五的注视下缓缓关上了门。

小五高大沉默的身躯在院子里注视了片刻，看屋内的烛火亮起，又被吹灭，归于一片漆黑。他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步出院子。

风吹动松竹，竹叶簌簌而响，白天娇柔美丽的繁花异草，在此刻寂静的夜里，展现出张牙舞爪的诡秘姿态。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不同于西苑这边的平静祥和，寒烟楼北面，那座临水而立的美丽楼阁里，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

原本静坐厅中议事的众人，此刻已经变成一具具死尸，残尸断臂支离破碎地遍布屋子，可以想见先前的那场混战有多惨烈。

连城瞪大双眼，惊惧地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来。有风拂过他的衣角，宽大的衣袍随着行走缓缓摆动。

即使身处这人间烈狱般的地方，周围是满地的残肢断臂，他依旧云淡风轻不为所动，淡漠冰冷的俊美面庞上，似乎连眼皮都不曾抬动一下。

“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连城一说话，嘴角就有大团血水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身上中了十几剑，胸前肋骨被打断，直插入内脏，每动一下都有腥甜涌向口腔。

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不长了。可是却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用强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不昏死过去，孤狼般凶恶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男子。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男子语调薄凉，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