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岂止是闹,你个不心疼女儿的,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沈父无动于衷,沈母哭起来。
“负心汉啊,不管我娘母啦!”
沈母哭起来,倒有点像泼妇,让周围一众下人看了,都是有些捂嘴偷笑。
沈父严厉的目光一一扫去,众人禁声。
“你也不嫌丢脸!”
沈母好似没听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向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
“我不活了啊!”
沈父看见,心都跳慢了一拍,还好及时拉住了沈母。
“好了!别再闹了!”
沈父终是被沈母的一哭二闹三撞墙给折服了,气过之后,声音也是软了下来。
“我去给唐门生说说,看能不能推了这门亲事。”
沈母听后,马上就止住了泪水,开始整理起衣着来。
沈父瞧着,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沈父派人书信一封,传到了唐门生手里。
薄薄的一纸信中,无非就是想推拒这么婚事。
可唐门生难得有机会能攀上沈家,哪是这么一封书信就能打发的。
也不回信,而是怕沈家强来,自己竟是提前去了城主硕亲王家里,将此事闹大,喊硕亲王评理。
一开始,自就是沈父自己说要将女儿许配给唐门生,现在悔婚的,又是沈父。
硕亲王看理,站在了唐门生这一边。
有了硕亲王支持,唐门生立马书信一封,拒绝了沈父的悔婚。
说服不了唐门生,又迫于硕亲王的压力,沈父一下子进退两难。
沈千金知晓后,不闹绝食了,也不想着怎么悔婚了。
而是想着,怎么逃婚了!
三人聚在一起,都是在思考,沈母叹气一声,说出:“这可怎么办呐?”
沈父捶捶膝盖,也在想着法子。
沈千金低着眉,手中的丝帕不知被揪卷了多少次。
忽然,那狭长的眼尾精光闪过,沈千金一下抬起头来。
沈千金起身,小走到沈父跟前蹲下。
“爹爹,我们可以将沈舒柔…”
言下之意,已经不必说完,沈父沈母两人都是懂了意思。
“不太好…”
沈母一下急了,“怎么不太好,女儿不想嫁,把沈舒柔嫁过去不正好嘛?能攀上我们家,随便嫁一个过去,都是便宜了那唐门生。”
听得此言,沈千金重重点了几个头,可看沈父,却还有犹豫之色。
“爹爹~”沈千金晃着沈父的手,撒娇道。
沈父还是疼爱沈千金些,终是答应了下来,决定有沈舒柔代替沈千金,嫁给唐门生。
*
另一边,林蔚辰被流氓打后一直有内伤未愈,之后又被花溪身法罡风所伤,前不久更是大闹沈府,说花溪是妖怪,便又被众人殴打了一次。
现在,新伤加旧伤,终是卧床不起了。
并不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座比较瞩目的屋檐。
比起周遭来,建屋之木,要高档一些,却也只是极为普通的材木。
屋内设置极简,客厅一个木桌,两个独椅,桌上一座烛灯,燃着可以忽视的烛光。
屋内有两间卧室,一间卧室里,墙上挂满了书法字画,最显眼的,不过是一幅别着相框的画。
一鹅黄长裙女子,立在江边,手中拿着一副卷画,眉眼如画,眸含温情,朝着江中望去,身旁是柳叶翻飞,江上,是蓝蓝江水,一小舟独停,皆是衬托了着一女子,更添了一抹风情。
而那女子,便是沈舒柔。
旁边还落了几句情诗: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落款处,正是林蔚辰。
作画之人亦是林蔚辰。
林蔚辰在坑上呆呆的望着这副画,也不知道望了多久,身受寒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屋外有一女子,与林蔚辰长相七八分相似。
听闻咳嗽声,紧忙跑了进来。
“哥哥!”
林韵韵一把推开门,看见的,正好是强撑着身子,咳嗽得不行也要望着墙上一幅画入神的林蔚辰。
一时,林韵韵心疼不已。
哥哥的相思之苦,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沈舒柔与林蔚辰,一个是名门庶女,一个贫寒苦读书生,两人身份悬殊过大,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林韵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林蔚辰为什么受伤,林韵韵只知道一星半点,而沈舒柔为什么突然不管林蔚辰,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问,林蔚辰却一点也不肯透露风声。
林韵韵于心不忍,安顿好了林蔚辰后,夺门而出。
她要去找沈舒柔,问清楚!
她需要一个解释,给哥哥的解释!
林韵韵找来沈府,通报过后,来的却并不是沈舒柔,而是沈千金。
若干人等,直接将林韵韵带到了沈千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