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告诉他吗?”阿肆就这崖司的力道,将一碗苦涩的药都喝了下去,苦得她皱紧了双眉,流连在唇齿间,久久不曾消散的苦味与她心上的苦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忍受不了。
“早在你昏迷前,我便见到了奚言,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崖司将药碗放在一旁,看向阿肆,眸光中满是认真,甚至是带上了一丝丝的审视。
“我不想知道。”阿肆坚定的说道。
即便是知道他说了什么,又能够怎么样呢,不过是在徒添烦恼罢了,既然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从一开始最初的选择,那么就不能够功亏一篑,奚言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不能够将所有都搭在她的身上,他是天之骄子,他是苍穹大陆上如同神邸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护龙山庄没有了,他更能好好的活着。
“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崖司看着阿肆眸光中的坚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是他的坚定亦是让阿肆不能够拒绝的。
“他放不下你,可却依旧在执着着,他不会去强求你什么,甚至是不会在你惦念着别人的时候上前打扰你,他说:‘这样你不会开心的,如今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即便现在的你失去了一切,可终究,你会再次站起来的,像是个能够看得见阳光,能够在太阳下恣意潇洒一生的普通人一样的活着,这样就够了。’你可知,他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多大的力气?”
崖司看着她,甚至是想要在她的面上看到一丝丝皲裂的缝隙,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四目相对,阿肆慢慢的收回了目光,低垂着头,像是在躲避崖司的打量一般,不知为何,方才崖司的那一眼,竟是让阿肆有些慌张,那目光像是在要将剖析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将她的内心摆在明面上。
她不能够功亏一篑的,即便是崖司与自己心意相通,可是他却不能够猜测到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能够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他说了什么与我没有关系,只是,既然我已经做出了抉择,那么就没有必要再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了,崖司,我想让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当真能够将他摒除在心门之外?你问问你自己,你当真能够放得下他?”崖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彼此折磨,难道她不明白,主动放弃了奚言,便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吗?
“你不明白他的,即便是你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你终究是缺失了他几十年的光载,所以你不会明白,失去了你,他会拼尽一切的,即便是毁了自己,用自己去陪葬,他也会拼死为了你去努力的,你难道当真不明白他吗?”崖司突然发现,如今的牙兮已经不仅仅只是牙兮了。
在她魂魄分离的那段时光里,她是羌阿肆,是古落儿,她拥有的不再仅仅只是奚言一个人的爱护,她有她的执念了,是萧泽宇,是戎睿,却不是奚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肆望向崖司,显然他的话中有话,只是阿肆不想去深究,因为她怕得到的答案会让她后悔,会让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