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雨也下得忒有些大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边北下过这样的雨啊。”
“是啊,莫说是你们没有见过了,便是老婆子我都没有见过何时我们这儿下过这样大得雨咯。”
路上的摊贩支起了棚子,挡住了那大雨倾泻而下,行人们看着这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几日竟是愈演愈烈,根本就没有停歇的迹象,相反,比之之前下得更大了。
这边北苦寒之地,又有漫天黄沙所围绕,雨水本就稀少,在这里就是个稀罕事儿,可不曾想,这老天爷竟是一下下了如此之久,好像要把之前所没有下得雨水都补给他们似得。
边北之地,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雨,也未曾下过这般久的雨,一连五日,竟是丝毫未曾有停歇的迹象。原本临近夏日的炙热,也慢慢被雨水的清凉所替代。
阿肆也在房中五日不曾出来过,达娜等人即便是怎么叫喊,她也重耳不闻。
“怎么办?在这样下去,落儿的身子会垮掉的。”达娜看着紧锁的房门,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古苏岩等人在一旁,亦是完全没有了法子。
阿肆听着窗外的雨声,浑然不知今夕何年,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目光空洞的让人心疼,更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当初与戎睿在一起时的情景,漫长到好像过了一辈子,可是记忆中,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的回忆,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到头来,竟是连回忆都少得可怜。
一遍又一遍,她只能够重复着回忆,从相遇相识相知到阴阳相隔,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反复着。
“第五日了,戎睿,人们常说七日还魂日,可你已经离开两年多了,新冢旧骨,第七日里,你还会不会回来?至少让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黑暗中,阿肆趴在窗边,轻声的呢喃着。
她只觉得一日一日,她的身子越发的轻了,甚至是带着一种疲倦感,她不知道她将自己锁在房中几日里,每日里,她总是能够听到很多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可是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清楚,她不记得她有没有说过话了,明明她还活着,明明她还在呼吸着,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死了。
“苏岩,难道就任由落儿一个人呆在房中吗?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达娜看着坐在那里的古苏岩,低垂着头,双肩无力的垂下,原本想要说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间。着急的人又何止她一个人,他们同样也在担心,同样也在难怪,“对不起苏岩,我……”
“我明白你担心落儿,可是她不让我们进去,即便是再怎么担心,这事也要让她一个人想明白,人已经安葬了,而剩下的,是落儿心中的那道坎,这道坎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帮她过去。”古苏岩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便是撞进了达娜的眼眸之中,看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眸,古苏岩亦是心疼。
自她跟了自己,便总是时时刻刻在为他担心着,忧愁着他忧愁的,开心着他开心的,他又怎么能够责怪她的急躁呢?“达娜,你去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里,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