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打不过我的。”戎瑱没有说谎,他早已经看出来,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羌阿肆只是勉强的站在他面前罢了,她现在甚至是做一个举动,甚至是挪动一下脚步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况且,她早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已经无力再战了。
阿肆却是不管那么多,只要她今日还有一口气,那么她就要为戎睿报仇,她就要带戎睿离开这里。
阿肆艰难的抬起脚步,牵扯到了身上的伤,那原本被灼烧的手臂,还有已经毁了的双手,那脖子上被火舌撩到的烫伤,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方才都在经历着些什么。
“打不过也要打!”长剑一送,阿肆只觉得双手颤颤巍巍,几乎要拿不动那剑柄了,手上的烧伤最是严重,而且深可见骨,那些血肉被烧灼的焦味,让阿肆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许是戎瑱觉得她太过于坚韧,坚韧到让他觉得可笑,“羌阿肆,不要让我出手,否则,你死了,那么,我会将你和他的尸骨分离的远远的,永远都不会让你们见到彼此,甚至是,我会将他好好带在身边,便是一个荒冢,也不会施舍给他的。”
不知为何,当戎瑱看到阿肆那目光之中的视死如归时,他竟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这不禁让他有些慌了。
所以,他开了口,这样的激将法若是对于平日里的阿肆来说,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可如今却是事关戎睿,她决不能够有任何的偏差,即便是赌,她也不敢。
而戎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是在看到她杀了阿依皇后之后,尽管怒,却并不想让她死,只觉得,她能够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这段时间以来,明明他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够杀了她,可是他却让她住在长乐宫中,而且还派了数名他的暗卫在暗中。
这其中,甚至是连戎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或许是因为,这个世间,最是熟悉哥哥的人便也只有她了,而最是在乎哥哥的人也是有她,若是连她都死了,那么哥哥会不会被人所渐渐的遗忘吧。
或许是这样吧,在戎瑱也未曾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时,他便已然在担心了,若是哥哥当真被遗忘了怎么办,可是幸好,还有眼前的这个女子,与自己一样,在缅怀着他,在思念着他,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形单影只,这让他竟是有了一种归属感。
甚至是,还有另一个人如此的为哥哥付出,这让他十分的开心,而且很是开心满足,原来,还有人也会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