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阿肆越往深处走,越觉得有些额不安。埋骨之地,戎瑱将她关在这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朝着里面走去,直到林中的最深处,那里许是因着树木太过于茂盛,积雪很少,当她看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的一幕,一颗心如同在坠入了冰窖一般。不,是比炼狱更加可怕的地方,是比修罗场更加可怖的地方。
一块空地上,因着周围的大树将之合成了一个包围之势,如同一个防护罩,将这块空地维护起来。而阿肆的面前,是一具一具白骨,那些他们被扔弃在这荒郊野岭之中,破旧的衣裳已然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可阿肆却知道,因为,那是她曾经带过的兵啊。他们堆在这茂林的林中,被世人所遗弃。
阿肆走上前去,看着那早已经在风吹日晒中褪了颜色,被肆虐的不成模样的布条,她紧紧地握在手中,那上面,是属于每个士兵的号牌,即便是褪了颜色,可阿肆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为什么?他们曾是守卫羌国的好男儿,他们曾是为了国家宁可奉献生命,宁可将家放在他们的身后,用身躯阻挡敌人的好男儿,可为何他们如今会在这个地方?
阿肆只觉得胃中一片汹涌翻滚,她看着这些白骨飘零,竟是两行清泪,无端落下。那是属于羌国的士兵,他们身上的流着的羌国男儿的鲜血啊,他们曾用了无数次的战役来换取了羌国人的民安国泰,可是如今,竟是就这样被遗弃在了这里。心,被紧紧地扼住,像是有无数的针毡在刺穿着。
戎瑱,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戎瑱,你何其忍心,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他们为了羌国出生入死,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他们被遗弃在这里,甚至是连一个荒冢都不肯留给他们!”阿肆望着上空,只觉得一种苍凉的窒息感让她想要呐喊,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只能够呐喊,她怕她在呐喊,那种窒息感便要将她淹没了。
远处,戎瑱似是隐隐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可惜却是听得不真切,不过他知道,那羌阿肆此时此刻定然是在里面备受煎熬着。
“哼,游戏才开始,羌阿肆,本国主倒是要好好的看着你如何陷入崩溃之中,如此慢慢的走向死亡。”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嗜血的笑意,让周身的寒意都不禁又是下降了几分。戎瑱望着不远处的密林,倒是有些失望了,若是能够亲眼看到她慢慢的疯掉,那么一定十分的有趣呢。
千百将士,阿肆甚至是能够想像得到当初的这里,是怎样的哀嚎声一片,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白骨成堆,几乎成了万人坑,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为何当初戎睿会让她避开戎瑱,因为他就是个疯子,一个不论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