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见奚言不言不语,不禁有些慌了,只以为他当真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禁着急的望向他,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荒蛮或是鬼医过来,你等等……”说罢,阿肆便要转身离开,只是,她这一转身,却是被奚言给拉住了。
因着一道拉力阻挡了自己前进的步伐,阿肆突然有些闷了,转过头来望向奚言,神色间满是不解,问道:“怎么了?”他之所以受伤,全都是因为自己,可是她却非但没有关心他,倒是处处躲着他,她一向不喜拖欠别人的恩情,可是于她而言,奚言却是个另外。
不知为何,每每站在他的面前,阿肆总觉得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相识了许久许久,是久别重逢后的肆无忌惮,她在他的面前,任何的慌张,任何的狼狈,她都可以坦然面对,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这种感觉却是变了,是在从羌国回来之后吗?还是当她误以为他又一次离开自己的时候。
阿肆想不明白,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底的那个声音,因为连她都听不清楚心底的那个声音到底在呼喊着什么,可是她却知道,她亏欠他的,不论是在上京的时候,还是在这北方苦寒之地,她都亏欠他的。她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好,但是那一次在上京,她遍寻他不到,一颗心就像是如坠冰窖般的冰冷,她以为再见到他会是形如陌路人,却不曾想,她竟是割舍不掉。
“我没事,不曾受伤,你也不必担心。”即便是奚言很在意阿肆对他的在乎,可是他却不想看着她为他皱一下眉头,她的世界,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若非是他不能够护她周全,又怎么会让她面临这诸多劫难呢。
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他奔波担忧,即便他庆幸她对于自己的关心,亦是十分贪恋这份关心,但让他如何忍心。他定定的望着面前的阿肆,眼底的柔情百转,一时之间,竟是让阿肆看的痴了。
直到阿肆察觉到那抹眸光越发的强烈,她这才慌乱的挣脱开了奚言的手,道:“没有受伤?可是哥哥和达娜说你瞒着我受了伤,且十分严……”阿肆说着说着,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满是担忧的一张脸,此刻竟是生起可疑的绯红。
“达娜,出来!”阿肆忽然朝着门口处喊道,一张俏脸上不知因为羞涩难挡的红,还是因为被达娜和古苏岩二人设计了气恼的红。
达娜在外面听着听着,着急的直跺脚,这个奚言,当真是不明白她与古苏岩两个人的一番苦心啊,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变通呢,况且,落儿的这份心思,难道他竟是也不知道吗?这两个人怎么较起真来了。躲在外面偷听的达娜还在为奚言的恨铁不成钢而气恼着,却是在下一刻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当即心下一惊,她猛地站起身来,便想要跑,可是阿肆却哪里给她这个机会。
“过来!”阿肆站在房门前,看着刚要起身离开的达娜迈出了大半个步伐,便是阴冷的站在她的身后,眉眼中染上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