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看着面前的戎瑱,只见他一张脸上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觉得他十分的危险,但即便是这种的危险让他有些胆怯,他却依旧想要靠近他。既然他说这件事情不用他插手,那他便不插手吧,不论是他说的什么,他都会一一的照办的。
戎瑱看着依旧愣怔的站在原地的多可,不禁出声说道:“马上便要早朝了,这般早的赶来,想来也是一夜未睡,你便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想要什么走都可以。”说罢,换好了一身龙袍的他,迈着欣长的步伐走出了未央殿。只剩下多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他的目光随着戎瑱的离开,也慢慢的收回了。
看着周身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他却有些手足无措了,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回过神来,若非是转身回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只怕他不知道要站得什么时候呢。
“多可大人,国主说让你在此小憩半日。”宫女折身回来,便是看到了多可依旧站在方才的地方,不曾挪动,于是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多可闻言,点了点头,便挥手示意那宫女下去了。他还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人,他可以稍稍的自在一些,最多的便是希望呆在戎瑱的身边,人一多,他就有些无措,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诺大的宫殿中,尽管富丽堂皇,坐享天下最是珍奇之物,可是他依旧觉得这里冷得让他有些哆嗦。
阿肆在房顶上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眼底竟是染上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担忧,这多可似乎对于戎瑱有一种执着,明明不喜这皇宫之中的繁花似锦,明明害怕这偌大宫殿的金碧辉煌,明明胆怯身边陌生人的小心试探,但他却还是留下了。
看着下方这个少年,不知为何,阿肆竟是想要崖司,那也是个少年,但脾气却是古怪的很,总是嘴硬心软。而这个叫做多可的少年,当初便是因着他,数万虎威军被困,被蛊虫撕咬致死,可他亦是可悲之人,阿肆对他,既是怜悯同情,亦是恨之入骨。
她并非圣人,但那么多的虎威将士,都是因为他的助纣为虐,而埋葬在这片贫瘠的边北苦寒之地,多少女子失去了丈夫,多少老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罪孽深重,虽说是因为戎瑱,但他依旧让人恨不能够挫骨扬灰。
多可并未在那张龙床上休憩,而是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小心翼翼的和衣躺下,即便是这殿中生起了暖炉,可他依旧觉得很冷,他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孩,用着最初的婴孩姿态,来保护自己。
这一幕,亦是落在了阿肆的眼中,他在害怕着什么?亦或是在防备着什么?
只是,很快,阿肆便想到了此刻宫殿之中并无他人,只有这个叫做多可的少年,虽说他擅长蛊毒蛊物,但是她的身上有鬼医给她的辟邪百毒之物,倒也不怕他的巫蛊之术,只是,她倒是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够不动声息的靠近他,套取她所想要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