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寒风冷冽的刺骨,可阿肆却是爱上了这种狂傲不羁的冷,这会让她十分的清醒,十分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更会让她明白,她的目的地在哪里,而如今她应该做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驾——驾——”阿肆驾马疾驰,丝毫不曾在乎身旁的冷风呼呼的刮过,一路疾驰。临近了玉山关,阿肆拿出事先与古苏岩讨要的通关令牌,那将士见状,立即朝着放行,阿肆丝毫不曾有任何的停留,也不想停下来,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这种感觉,她有多久不曾感觉到了,此时此刻的她,肆意享受这种乘风的快感,“驾——”手上的马鞭一甩,马儿跑得更是急促了。
身后的奚言自始至终都跟随在阿肆的身后,不远不近,只保持着几个瞬息的距离,他望着前方那抹娇小的身影,眼眸之中流转着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晦暗的黑暗,让阿肆只想要将他们尽数的抛开,压着的胸口,总是时不时的让她难以喘息,郁抑不申。
玉山关外,便是一片金戈沙壁,阿肆停了下来,看着关门一望无际的黄沙,嘴角清浅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她微微偏转过头来,望着奚言,这一刻,那回眸的一笑,竟是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她,只觉得天地之间,只余下了这样一抹娇小的身影。漫天黄沙,一位少女,身影独立,驾马于天地间。
原来,他所希望的,不过是她的一笑罢了,原来,自始至终,她都在前方等着他,一如当初,那一抹回眸的笑意,他至今都曾记得,原以为,他忘了,可是有关于她的,他都不曾忘记。
“奚言哥哥,我想念娘亲了。”小牙兮坐在月光下,形单影薄,双手撑着小小的脑袋,抬头望向夜空,那里只有一轮圆月悬挂着,没有繁星,十分孤寂,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也觉得太过于孤单了呢?她望向身边,空空如也,原来,连她的奚言哥哥都不在她的身旁陪着她呢,她真正的是一个人呢。
奚言从屋中走出来,便看到牙兮坐在台阶上,夜凉如水,她衣衫单薄,也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他转身在走进屋中,再次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小的人儿依旧坐在那里,小小的脑袋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牙兮。”奚言有些蹙眉,言语之中也略显得有些僵硬了,隐隐的喊着怒意。
牙兮转过头来,望向他,原本有些忧心的神色转瞬间便十分明朗,“奚言哥哥。”她望着他,眉眼弯弯,仿若是黑暗中的精灵,似是误闯了凡尘,想要上前,却又不忍打扰,只想好好的保护好这份美好的童真。
“怎得穿的这么单薄。”奚言有些恼她,这般深夜,更深露重,可她却是穿的如此单薄,这若是被凤祭看……呵,他倒是忘记了凤祭现在根本就看不到了,可即便是听到她这般的任性,怕也是十分担心的吧。他将从房中拿出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牙兮抬起头来,冲着奚言又是笑了笑,可是眼底的悲伤却灼伤了他的眼。
牙兮听着奚言的话,只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