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走出了营帐,面带疑虑,护龙一族,他已经很久不曾回去了,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老家伙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女孩。
阿肆与古苏岩站在外面,看着鬼医走了出来,只是神色间似乎有些迟疑,古苏岩走上前来,看着面前的鬼医,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鬼医抬起头来,望向他,想到了方才那多可与他说的经历,淡淡说道:“放心好了,羌国之中不会再有比他能力更是出众,会巫蛊之术的人了,即便是有,也只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戏罢了,他虽不愿意帮助你们,但如今他也是分身乏术,既然已经将他囚禁在了此处,便大可放心,而且,他这副身子,只怕是很难在使用巫术了。”鬼医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营帐,便抬步离开了。
于他而言,他并不在乎那些将士们的生死,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平,有太多的是是非非,根本就不能够仅凭他一人之力能够扭转,战争,是残酷的,是血腥的。
虎威军也好,多可也好,他能够做的,也只能够使救死扶伤罢了,他不知道该说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因为在国与国之间,不曾有善恶是非之分。于天诚国而言,他们只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家园,守住中原那块肥沃的土地,物产丰富,不必受到不可抗力的残破。可是,于羌国而言,他们也只是想要走出金戈沙壁的围困,想要走进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而已。
谁都不曾有错,又怎么会有善恶之分,是非之辩呢?
古苏岩进到营帐中的时候,多可正在休息,这般冷的天儿,他只觉得被寒意所包裹着,尽管鬼医已经给他服下了药,可还是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寒意浸透着。他看着进来的古苏岩,那张苍白的面上白的如纸一般,他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多可,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而他本该杀了他,若不是因为他,虎威军的将士们不会惨败到如此的地步,那一战,折损了他们几千人马,他思之,怒之。
多可看着面前的古苏岩,眉宇间的怒意溢满,完全遮掩不住了,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怕是古将军早就想要将我碎尸万段了吧,如今得知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可是来取我性命的?”言语之间,自有一番嘲讽,他曾经用巫蛊之术害死了那么多的虎威军,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战士,他怎么会不恨呢。
古苏岩听着多克的话,终究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是,他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去,让他知道,人命如草芥的绝望,“是,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祭典我虎威军那些因你的巫蛊之术而死去的弟兄们,即便是万死,不得偿还。”
多可闻言,却是笑了笑,“是吗?那为何古将军还不动手呢?”
古苏岩看着面前的多可,不曾有半分的胆怯,更不曾有半分的求饶之意,仿若是在等待着什么,神色间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