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裕亲王府的时候,萧泽宇便与阿肆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坐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
那个时候,碧清还在,夏竹、秋菊、冬梅也都在,却独独缺了春兰,她因着想要躲避萧泽宇,年夜饭便与管家在一起吃了,自然,此刻的她是万分的抵触的,这若是惹怒了萧泽宇,她敢相信,她还未坐下,她这小命怕是就没有了。
只是,当她看到阿肆见她迟迟未曾落座,眉眼间满是不悦的时候,她却只能够哀求的望向阿肆,那眼神似乎在说:小姐,你莫要开玩笑了,我可不敢坐啊,你就饶了我吧,大不了这顿饭我不吃了,再也不敢吃了。
可是阿肆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碧清的意思,看着她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言语间有些低沉,“春兰,坐下。”
“小姐。”
“坐下!”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春兰在纠结着到底是小姐的话重要,还是裕亲王爷那想要杀人的目光狠戾,她选择了前者。
“是。”一声慌忙的应答声后,阿肆便看到春兰立即坐到了她的一旁,只是头低得低低的,身子僵硬,连大气似乎也不敢出。
“你是犯了什么错了吗?”阿肆盯着春兰,见她这么胆小如鼠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春兰瞥了一眼阿肆,很快又低下头,道:“没有。”
看着春兰依旧在尽量让别人忽视她的存在,阿肆倒也不再难为她了,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萧泽宇,朱唇轻启:“倒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裕亲王爷您啊,若是你不让伙计将我请上来,只怕我也不会知道竟是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王爷您。”
眉眼间的笑意十分坦然,竟是连一丝的胆怯亦或是伤痛都没有,那话语间都是嘲讽,嘲讽着他看见她了,竟是还不躲避,非要将她请上来,自讨没趣。
“对了,我今日是带着我身边的人来这里吃饭的,因着是她想吃,我只是个陪衬,王爷应该不会介意吧。”阿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便和面前黑着一张脸的萧泽宇解释道。
萧泽宇没有想到,他方才进来,在进雅间转身的那一霎那,便看到了她,见她在门口处徘徊,这天香酒楼又是座无虚席,便是脑袋有些发昏的竟是让伙计将她喊了上来,非要这般的自讨没趣。而且,几日不见,这丫头依旧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看来三小姐近日里春风得意啊,没有想到这离开了裕亲王府,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只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恋旧的,连本王王府中的丫鬟也要一并带走。”萧泽宇面不改色的冲着阿肆回敬道。
可是,猛然间被点了名的春兰却是瞬间僵直了身子,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的发抖。
阿肆闻言,却是微微一挑眉,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办法,这人和畜生的区别就在这里,我把关心我的人当成是我的亲人,可是有些畜生就只懂自私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