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古驰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与阿肆她们见面的时间少之甚少，阿肆几乎都不到他的人，这日，阿肆想要等到古驰，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向他好好的求证一下。

阿肆等到很晚，才等到古驰，见他有些倦容，阿肆便命人立即将厨房里温好的饭菜端上来。

“爹，又是这么晚才回来。”阿肆一边走到古驰的身后，为他捏了捏肩，一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几日里，古驰每每早出晚归，总是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的疲倦之色，让阿肆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些吃不消，而她听闻，李然已经暗中有了动作，只怕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将军府，若是真的将他逼急了，阿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报复。

古驰拍了拍阿肆的手，轻轻呼出一口气，言语中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倦意，“爹没事，只不过今日里总是处处受阻，看来，李然是已经有了动作了。”对于阿肆，古驰倒是没有什么隐瞒，他既然已经想通了，那么他就会让她学会面对黑暗，面对意外。

尽管，古驰不知道，早在前世，阿肆就已经经历过血雨腥风了。

“爹，我想和你说的就是此事，我怕……”阿肆看着古驰，原来他竟是什么都明白，可是为何明知道这些危险，却还要奋不顾身，犹如飞蛾扑火，明知道前方一脚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为何不选择后退。

古驰望着阿肆一脸担忧的神色，眉头紧皱，古驰不见安慰她道：“落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现在皇上要了老夫的命，我也得毫无怨言的上了那断头台。”

“为何？”阿肆不懂，为何这般的义无反顾，若无错，为何要承担这些，解决了李然，是不是将军府便会变成下一了李家呢？

古驰望向远处，那里是皇宫的位置，那里住着天诚国至高无上的人，“古家世代忠烈，对天诚国更是从无二心，我怎么可以让古家世代忠烈之名毁在老夫的手上。”

“仅仅只是因为清誉吗？爹，百姓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他们难道就看不到古家的付出吗？难道就因为是当今圣上，所以就能够这般只手遮天了吗？”在阿肆看来，古家没有做错什么，将军府的众人更是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他们竭尽一生来保卫天诚国，难道到最后便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自古皇上一旦起了杀伐之心，即便是世代忠良，也逃不过那断头台的一把大弯刀。

“落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便是帝王的权衡之道。”

阿肆在回院落的路上，思及方才古驰的话，心中只觉得有一股力道在压抑着自己，让她想要挣脱，想要将枷锁挣开，但到最后她发现，她不过是帝王之术下的一个小小的存在，如同蝼蚁。

这便是轮回之道吗？这便是她重生的原因吗？成为两方国主斗争下的一个傀儡吗？当无用之时，便会被消除吗？

不！不是的！

百姓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是因为他们想要这种的生活，而不是帝王给了他们这种生活。天下之所以太平，不是因为各国之间的互不侵犯的条约，不是因为和平条约下才会产生的现象，而是百姓们本就不喜战乱烽火，是因为百姓们，才成就了帝王，而不是帝王成就了百姓。

苍穹大陆之上，怎么会是帝王之术之下统治的一方天地，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