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虽落在阿肆的身上,可话语却是对着陆行之和王大壮说的。
咬紧了牙关,即便是屁股早已开了花,二人却都未曾叫喊一声,“臣等,知罪。”
知何罪,保护不周之罪。
“好,好,好,来人,将那些个随身护驾侍卫,全都斩了!”萧景旭怒极,只一句知罪,难道就想要逃过处罚,只单单几个板子,便能够抵消掉护驾失责之罪!
陆行之闻言,更是大惊,那些随身护驾的人全是虎威将军麾下的士兵,“皇上,请皇上开恩,那些人都是奉命行事,是臣等保护不力,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们吧,他们只是一群士兵,皇上。”
忍着杖责之痛,陆行之大声的喊道,可却没有唤回来萧景旭的一丝怜悯。
“皇上,二十杖责已经行完。”
王大壮虽说是个粗人,可多年来的沙场征战,若是没有那些个兄弟,只怕他们这群人也是九死一生,多少次,那些士兵只能够首当其冲,而他们虽未将领,可他们的荣誉都是用这些兄弟的血换来的。
王大壮从刑具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萧景旭的面前,猛地一跪,道:“皇上,俺是个粗人,你要打多少板子,俺吭都不吭一声,可俺求您,不要杀他们,俺们的命都是他们换来的,皇上,你杀了俺吧,俺没有保护好贵妃娘娘,都是俺的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你杀了俺吧,绕了他们吧。”
尽管平日里王大壮是个嘴笨的人,面上憨憨的,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很是吓人,可是那些士兵知道,这个王副将最是实在。这个平日里流血流汗的男人,此刻却是落下了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皇上,俺皮糙肉厚,耐得住打,您怎么打俺都行,杀了俺,俺也绝不说二话,可是那些个小兵都是听命行事的,求皇上放了他们吧,皇上。”行宫的牢狱中,传来了一声声哽咽,那么一个壮汉,此刻哭的像是个孩子一般,求着高高在上的皇上。
陆行之亦是跪在一旁,一遍一遍的磕着头,“皇上,臣等保护不周,可那些个士兵只是听命行事,皇上若是觉得盛怒难平,臣等愿意以死谢罪,只求皇上放过他们。”陆行之一遍一遍的磕着头,道,“战场上,他们每每冲锋陷阵,多少鲜血才换来了臣等的地位,九死一生,若是因为臣等的失责而枉送了性命,臣等只怕余生难安,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们吧。”
阿肆只觉得心寒,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她不想再一遍遍的请求开恩。可是,若是将盛怒发泄在一群小兵身上,以鲜血换来的平息,她只能够感觉到冷,爬满全身的冷意。
“皇上,臣妾记得皇上答应过臣妾,许了臣妾两个承诺。”一直被绑缚在十字木桩上的阿肆慢悠悠的开了口。
萧景旭闻言,偏过头来,看向阿肆,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哭喊,没有求饶,除了最初的解释,只言片语也未说,而现在终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