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蛮招人嫌的。”沉寂了一会儿的气氛,阿肆倒是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奚言看着仍旧低着头的阿肆,眼底流转的浓意,在阿肆看不见的地方。
“你看看,之前我倒是一个人,活的自在,也无拘无束的,后来吧,被一个人给捡了回去,倒是对我极好的,真的是极好的,可能是烦我了,便离开了。后来,倒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也都感受到了,虽然说是不属于我,但到底,我还是很感激很感激他们的,可是现在呢,又把我给送给别人了,不管不顾不问不说的,也不念,要不是我招人烦,哪里会一句话都不给我呢?”
阿肆的声音很轻很柔,她从来没有用这么柔的的声音,这般轻的声音说话,她也没想着身旁的人能够听得懂,也没想着他能够说一两句安慰她的话,她就是想说说,把心底的话,都说说。
“我倒不以为我是找人疼得,不过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大抵是老天觉得,我应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自在也无忧,所以才会这般安排的吧。”
是啊,其实她现在倒是挺好。
萧泽宇对她从来都不上心的,他只是在意古羽情,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她,她倒是有办法让萧泽宇见不到自己的。这将军府更是好办的,现在整个将军府的人见了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躲都来不及,所以,她大抵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了,一个人。
奚言坐在她的身旁,静静的听着她说话,他也没想着插嘴,和她聊上几句。
“怎么这么冷。”阿肆说着说着,倒是不说了,搓了搓手,对着嘴边哈了哈气,却是是冷的。
奚言看着身旁的阿肆,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走吧。”说着,先是起身,然后拉起了坐在一旁的阿肆。
“做什么?”阿肆看向奚言,明黄的灯投射在他的脸上,让阿肆看的很是真切,可唯一她能看到的,便是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尽管浅淡,却很明显。
“不冷吗?带你去个不冷的地方,仔细再做下去莫要染上风寒了。”听着奚言的话,阿肆原本那黯淡无光的委屈先前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你不就是大夫吗?怕什么?”阿肆轻轻地说道。
望着拉着她的那只手,衣衫这般的单薄,竟是还暖暖的,丝毫不见一丝的寒意,再看看自己的身上的那件大氅,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两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却不显得孤寂,阿肆想着,到底是比一个人走,好多了。
阿肆被奚言拉着,竟是带到了医药馆,看着里面漆黑一片,阿肆想到了方才,自己冒冒失失的过来找他,入目,只有一片黑暗。
奚言打开了医药馆的门,点上烛火,让阿肆坐了下来。“我去烧点水,你自己先坐一会儿。”说着,便朝着里面走了进去,阿肆倒是奇怪,这医药馆平日白日里看进来,一马平川,这会儿,奚言倒是要去哪里。
只是,阿肆想着,这般一个男子,真是极难想象出,他也会做这些活儿,方才被他拉着的那只手还残留着他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