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管朝着旁边的侍卫点了点头,只见,一缸子水被侍卫用水桶提了小半,在王御医还未清楚是要做何,冰冷刺骨的水便照着他泼了过去。
“啊!啊!”冬日里的水寒到了骨子里,只是,那水不仅仅是寒,原来竟是盐水,渗进了方才的伤口中,疼痛百倍。
整个身子,如同筛子一般,疯狂的颤抖着,原本被吓得苍白的脸,此刻已是变得惨白,嘴唇因冷而发紫,瞳孔渐缩,极力地忍受着疼痛,似乎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而口中含糊不清,却一直在重复着:“皇上,臣是冤枉的啊,皇上,饶了臣吧,臣真的冤枉的,饶了臣吧,皇上。”
萧景旭不知道,这王御医到底为何这般的隐忍,到底在为什么而坚持着。
紧锁的眉头似乎染上了一层难解的惆怅,而一旁的陈总管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侍卫继续,“王大人,还是招了吧,皇上定然能够从轻处置的,何苦受了这一番折磨,今日是除夕之夜,王大人也不想在家中等候的妻室儿女担忧,何苦呢,这是。”
一声叹息,一声惋惜。
“不要,皇上,臣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饶了臣吧,家中妻儿是无辜的,皇上,臣的妻儿,她们,她们从不曾涉足官场,皇上明察啊……”原本已是去了半条命的王御医却是猛的睁大了眼睛,眼里全是哀求与惶恐不安,与方才的神色截然不同。
萧景旭见状,这心中似是明白了几分,当下起身,来到了王御医的面前,双目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满是怒意,让王御医不禁颤抖着低下了头,“看来,有些事情,王御医是不打算说了,还是说,若是见到了家中的妻儿,王御医才会记起些什么呢?”
“皇上开恩呐,皇上,臣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皇上,家中的妻儿是无辜的,皇上,皇上。”一声声的乞求,却没有换来萧景旭任何的回眸,而王御医看着那走出去的侍卫,不禁大惊失色。
原本因为恐慌的眼神此时满是一如死灰,“皇上,臣招了,全招了,皇上,求皇上放过臣家中的妻儿,求皇上。”
听着王御医嘶哑的嗓音,萧景旭只冷眸看着他,他低垂着头,根本就辨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萧景旭示意侍卫将他放了下来,全身已是无力,王御医乍一被释放的时候,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仿若一滩烂泥,年过半百的他,哪里经得住这般的审问。
瘫软在地上的王御医慢慢的爬了起来,尽管十分的艰难,却依旧隐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倒在萧景旭的面前。
“说。”
“是,臣招了,全招了,全招了。”
“臣那日为贵妃娘娘探诊之后,发现娘娘并无大碍,只是体虚,连日的操劳,所以才会有疲惫感,只需好好生休息一番便好,但是臣查看脉象,贵妃娘娘已是怀有身孕,只是娘娘却说,暂且不要惊动皇上您,只为了给皇上您一个惊喜,而后,臣开了一些安胎的方子,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