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紧接着,便是巨大的压力,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碾压,“放肆!牙兮,侍奉神坛,你不可有半点二心,不可有自己的想法,还不跪下!”
“跪下!跪下!”
“跪下!”
“啊!”阿肆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方才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似乎有两个人,或许更多,只是她看不真切,她只觉得那道声音中夹杂着让人放弃一切的希望的威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听到有人再喊“跪下!”
可是,让人跪下呢?
为何她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而梦中的声音又是谁?
“小姐,怎么了?”门被打开了,碧清披了一件外套走了进来,昏暗的烛光下,便看见阿肆坐在那里,神色有些呆滞,于是急忙走上前来。
坐在床榻边,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阿肆抬起头来,看着碧清关切的神色,恍惚间才从方才那个压抑的梦中清醒过来,“我无事。”
碧清见阿肆的额间布满了细汗,于是拿起手帕,为她轻轻的拭去,接着又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阿肆,“小姐,喝点水吧,应该是梦魇住了,没事了。”
阿肆点了点头,神思还是没有完成从方才的梦境中撤回来,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镇压,让她有些心悸,连着拿着杯盏的手都依旧有些颤抖。
碧清不知道阿肆梦到了什么,只以为是一个噩梦罢了,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慢慢的拍打着阿肆的背,为她缓解方才的惊吓,“没事的,只是做了噩梦,不要怕,没事的。”
阿肆偏过头来,看着坐在一旁的碧清,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碧清。”
她虽说只是古落儿的贴身婢女,可是,自阿肆醒来,接触的第一个人便是她,她总是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受尽了苦楚,可是却从未抱怨过半分,她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给她温暖的那个人。
碧清只当阿肆还在因为方才的噩梦有些后怕,于是笑意满满,道:“没事的小姐,喝口热茶,睡上一觉就没事了,我一直都在外面,若是有什么事情,喊一声便好了。”
说着,便将茶盏接了过来,方才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扶着阿肆又重新躺了下去,稍稍捏了捏被角,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一时之间,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只是阿肆这番醒来,却是没有了什么睡意,盯着上方的轻帐罗,发着呆。
方才的那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她以为那个稚嫩的声音就是自己,而那个威严的声音带着怒火,朝着自己袭来,她想要挣扎,可是整个人却被紧紧地压住,丝毫不能够喘息,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了,却在一声惊叫中醒来。
为何,她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呢?
迷迷糊糊中,阿肆这才又陷入了梦乡,只是却是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噩梦,一夜好眠,直到破晓。
阿肆又是早早的起身,穿戴好一切,开始一天的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