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几次午夜梦回,她都会看见宸王最后望她的眼神。
那种悲伤到了极致,又隐含着不甘,甚至还带了些……
哀求的眼神。
宸王高高在上,性情古怪,不是会露出这种眼神的人。
可他看她的目光,又正是如此,让画妘兮更加不愿去想这种眼神背后的种种。
夜敏煜留心她的反应,心中奇怪,叫了她几声:“妘兮,你怎么了?”
“没什么,”画妘兮连忙压下久未涌现的情绪,勾唇笑了笑,“只是想起之前和宸王的不愉快……一时觉得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挖出来揍一顿。”
夜敏煜虽然久不出殿门,但皇帝对他的偏爱,也让他看惯了人心。
殿门不开,他不出去,那些明枪暗箭,自会进来。
那些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的精妙表演,夜敏煜看得多了,更何况是画妘兮这样没有用心的遮掩。
夜敏煜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但他还不知道这种微妙究竟代表着什么。
“宸,帝王也,”夜敏煜提起这些旧事,除了感叹,并无其他,“宸妃娘娘当年受宠冠绝六宫,可惜……”
画妘兮其实也奇怪过,为什么夜溪宸的名字中带宸,又被皇帝亲封为王赐号宸,可却如此不招皇帝待见。
她之前揣测是否这是帝王心术,只是面上故作不喜,可仔细看去,又并非又演戏的痕迹。
这中间的波折,必然又是一桩宫闱秘事,可她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知道,有关宸王的一切,自她离京后,都不想知道。
画妘兮佯装发怒:“好啊,你拿一个逝去的妃嫔比我。”
“只是你们都是绝代的佳人,”夜敏煜见她如此,便收回了话,“那我们不谈她了。”
画妘兮点点头,却觉得心很沉,怎么也提不上劲。
这个夜溪宸,真是离开了多久,都能让她不开心。
画妘兮伸了个懒腰,扶着车框要下去:“我困了,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赶车的人听她如此说,放慢了速度,让画妘兮跳了下去。
夜敏煜坐在车中,眼中映着那烛火的光,却渐渐地暗了下去。
焰宫主、宸王……
而就在他们还在继续向启辰赶路的时候,一波人已经悄悄地到达了启辰皇宫。
守夜的侍卫看着停在身前的华丽马车,抬手示意停下:“不知贵人可有通行令牌?”
马车旁边是一圈随侍的婢女,只是这些婢女个个身材高大挺拔,步履如飞,一看便知是练过的。
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向侍卫递出了令牌,并一张文书。
那侍卫看过,露出吃惊的神色,立即带着同僚纷纷跪了下来:“恭迎青鸾帝大驾,我等这通禀圣上!”